李永胜垂着头,脸上露出纠结的表情。 早知道那个人这么没用,他就不听他的了。 沈明月也不催他,气定神闲地等着。 沈秀莲却没有这个耐心,一巴掌甩在李永胜后背,急得不行,“永胜,你倒是赶紧说啊,难不成你真打算在这待一辈子吗?” 李永胜皱眉,吞吞吐吐地开口,“那个人戴着口罩和墨镜,我也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 陈队立马找来纸笔记录他的口供,为了以防万一,他还让属下拿来录音笔。 沈明月盯着李永胜,不放过他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他叫什么,脸上或者身上有没有什么特征。” “是个男人,大概三十多岁的样子,他说他姓金。”李永胜一边说一边回忆,“对了,我想起来了,他左手手腕有一块刺青,是个字母X。” 字母X? 沈明月没有纠结这个点,继续往下问,“他什么时候找上你的?” “就前两天。”李永胜底气不足地道。 “我跟我爸在赌场欠了钱,那天晚上赌场的打手把我们打了一顿,说是我们还不上钱就要我们好看,然后那个男人就突然出现了。” 听到他们又去赌场,沈明月眸间划过一抹嘲讽。 还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李永胜接着说,“那个男人说只要我们帮他做件事,他就帮我们把赌债还了,另外还再给我们五百万。” 他顿了下,朝司景珩和沈明月看了一眼,有些紧张地吞咽了下口水。 “他让我爸找个偏僻没人的地方躲起来,让我去报案,栽赃司景珩绑架我爸,搞臭他的名声。” 话落,沈明月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冷了下来。 李永胜生怕她一巴掌抽过来,害怕地往后挪了挪,离她远点。 沈明月,“说下去。” “后来他又单独找上我,说是绑架的罪名太轻,只有我爸真正消失,才能让司景珩坐实谋杀的罪名,让他坐牢,他才没有机会报复我,要不然我就算是拿了钱也没命花。” 李永胜说着,双手忽然抱住脑袋,表情有些痛苦,“我本来不想答应的,但是赌场那些人一直追着我要钱,那个人说只要我答应他的条件,他就多加五百万给我。” 那可是一千万,他这辈子都见不到这么多钱。 “我当时脑子一热就答应了,于是我去找我爸,把他带到河边,趁他不注意从地上就拿起一块石头砸了下他的头。” 他猛地抬头看向众人,语气突然变得激动,“我也没想到就砸那么一下,他就死了,我当时砸完就后悔了,但我也没有其他退路了,我只能按着那个人的话照办。” 沈秀莲脸上并没有惊讶,显然是早就知道了这件事。 司景珩问,“那个人把钱给你了?” 李永胜冷静下来,摇头,“他帮我还清了赌场的债,还给我了十万现金,剩下的说是等这件事结束之后再转给我。” 他看向沈明月,一改之前嚣张蛮横的态度,哀求道,“姐,我知道错了,你一定要救我,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沈明月看着他,眼神中没有一丝波动。 像这种话他都不知道说了多少遍,但每次都是说完就忘,压根没想改,甚至一次比一次变本加厉。 像他这种人,放出去也是危害社会。 她问李永胜,“你有没有他的联系方式?” “有。”事到如今,背负了一条人命在身上,李永胜哪还敢有脾气。 他摸出手机,解锁,然后在最近的通讯电话里找到一个号码。 沈明月看着他的手机,“打过去,开扬声。” 李永胜乖乖照办给对方打电话。 “您拨打的电话是空号……” 冷冰冰的女声从手机里传出来,李永胜面如土色。 几个小时前还打得通,怎么现在就变成空号了? 他不信邪地又打了好几次,结果都一样,没人接,空号。 李永胜饶是再笨,都知道对方这是利用完他,过河拆桥了。 他被他给耍了。 “啊。” 李永胜低吼一声,歇斯底里地把手机摔在地上。 “该死的。” 沈明月扫了他一眼,随后看向陈队,“陈队,记好了吗?” 陈队收好录音笔,点头,“好了。” “明月,永胜把他知道的都告诉你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