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长老板着脸瞪大眼睛,看向对方的眼神就像是在看想要谋害他性命的歹徒。
满脸写着,他是要捧杀我,他要害我!
他是什么很贱的虫吗?
用这点好处就想让他就范。
他们想给,有杀神的虫在背后盯着,他也不敢收啊。
更何况,他哪里敢觉得?
苏糖冕下根本不需要他们觉得,他只要他自己觉得就够了!
他不过是拍桌子的声音大了那么一丁点,就遭受到苏糖冕下的重点关注和“栽培”。
这些天来,雷长老的提议被退回来的最多,修改的次数比他头顶的毛都要多。
现如今,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他也不敢再擅自觉得了!
雷长老看向他们的眼神一言难尽,他梗着脖子,压制怒火道,“奉劝你们最后一句,不要试图挑战王虫冕下的权威。”
长老们的脸色如七月的梅雨,说变就变,打了名流氏族们一个措手不及,留下满心的惶恐和疑惑。
他们不过是提议选妃,怎么就被扣上挑战王虫权威的高帽了。
心思敏感一些的从长老们的态度和只言片语中找到答案,也就歇下了心思。
一心朝钱看的虫对警告视而不见,他们想着长老这边走不通,他们还可以另选方法。
早已将这一切看透的江与起默默找了角落,一口点心,一口茶,不亦乐乎。
吃着吃着,他眼睛一亮,起身美滋滋地又去长形餐桌上端了两块猫爪造型的茶点回来。
甜而不腻,入口软绵,草莓的酸甜和蓬松的奶油相辅相成。
江与起慢悠悠地品了口茶,别说,小家伙准备的点心确实不错。
可惜啊,没有多少虫懂得欣赏,倒是白白浪费了。
明晃晃,暗戳戳的视线无处不在,苏糖却仿佛感受不到般,自顾自以白叙为圆心,做绕白运动。
“亲亲老婆,饿不饿,要尝尝这块点心吗?”
“亲亲老婆,大厅里闷不闷,要不要出去透透气?”
“亲亲老婆……”
比蜜蜂还要忙碌的身影几乎不给其他虫插话的机会。
三三两两的雌虫,雄虫聚在一起,话题的焦点永远在苏糖身上。
“机会难得,你们怎么不去找苏糖冕下搭话。”
话音落地,留下一阵沉默。
他们是不想吗?
他们是不敢好吧。
心里虽然是这么想,但他们也不是傻子,自然不会实话实说,至少脸面要维持。
也有心直口快的雌虫忍不住发声,“难道你没有这个想法?有胆子就自己上,别拿别冲当傻子使。”
“没看到苏糖冕下一直陪伴在杀神身边,你有本事将杀神引走?也要看苏糖冕下愿不愿意搭理你。”,立刻有虫幸灾乐祸地站出来添油加柴。
“嘿,你们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明明是关心你好不好。”,被驳了面子的虫有些恼火。
有虫可不愿意买账,直接戳穿他的小心思,“有时间多管管你自己,我们就不需要你费心了。”
身边吵吵嚷嚷,一群有贼心没有贼胆的雌虫叽叽咕咕地争辩,没有参与欲望的季执玉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苏糖和白叙的背影看。
望着望着,他失落地垂下眼皮。
修长有力的手指紧捏着酒杯,季执玉仰头,一口闷掉一杯酒。
如此循环,不知道喝了多少酒后。
他闭了下眼睛,睫毛遮住发深的瞳色,似是做了什么重要的决定。
白皙的面皮迅速蹿红,季执玉眼神晃了一下,他顶着四面八方,无孔不入的视线走到苏糖与白叙身边。
微凉的视线落在他身上,冰刀子一般,冷飕飕的刺疼。
“苏糖冕下,您的决定不会再改变了吗?”,季执玉打了一个闷嗝,眼神热烈又执拗,温润精致的面容浮着一层薄粉,格外惹虫怜爱。
如果换其他雄子,他成功的机会不说90%,至少也会有89%。
但在苏糖面前,他得到的结果,只会是拒绝。
苏糖将白叙挡在身后,用精神力护着,防止对方被酒气熏着了。
白叙眸色闪了闪,冷意顿时被他乖乖收敛回身体里,修长如玉的指尖轻轻落在将雄子头顶,将对方翘起来的一撮呆毛捋顺。
苏糖回眸,弯成月牙的眼睛里沁着盈盈笑意。
两虫旁若无虫的甜蜜气场犹如一盆冷水,将季执玉鼓足的勇气浇了个透心凉。
嘲笑的声音嘻嘻索索,自四面八方将他环绕,刺痛他敏感的神经。
季执玉挺直腰板,他今天来就是要断掉自己的执念,也做好了难堪的准备。
苏糖眸中笑意下沉,富有压制性的目光和白叙身上所散发的气场瞬间让嘈杂的角落归于平静。
真心和假意,苏糖能分辨出来。
如果是假意,苏糖早就不会给对方留下一点颜面,顺便还可以杀鸡儆猴。
偏偏他感受到了对方的情绪动荡,对方的执拗让他恍惚间,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苏糖前二十年收到的善意,真心屈指可数,因此对于真心,他总会心软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