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猛一阁下,头儿让我跟着您,他带虫去前方勘察去了,您吃早餐了吗?要不要……”
苏糖刚出门,就被蹲守在他寝室门口,满眼闪闪发光,好似被天降横财砸中的无鞋哥热情包围。
没有惊虫记忆力的无鞋哥深知好记性不如烂笔头。
于是乎,准备充足的无鞋哥自信满满地掰开手指头,每根手指头上都认真地将白叙上将临走前交代的事情一一记录清楚。
但有时候烂笔头也没有他想象中的那般好用,尤其是在记载物出错的情况下。
约是紧张,兴奋,在等待的过程中,他手心出了很多汗,以至于有些字糊成一片,黑乎乎的看不出原本是个啥。
无鞋哥发愁地拧着眉心,边回忆边猜测,努力睁大眼睛瞪着自己的手指头,仿佛要和它们决一死战。
接二连三的问候“哒哒哒”马蹄狂奔似的接连不断,苏糖看到对方憋得越来越红的脸,很想让对方停下来先喘口气,“要不,你先,休息一下。”
无鞋哥对此置若罔闻,停不了一点儿。
一场时间与脑力,嘴部输出的比拼终于在一分半后落下帷幕。
仿佛上了发条的无鞋哥梗着嗓子,费力地说完最后一个字,红着脖子喘粗气缓了缓,他抬手把胸口拍的“梆梆”作响,“有事您吩咐,包在我头上。”
叽里咕噜,交待完毕的无鞋哥与担心对方因此憋死的苏糖同时松了一口气。
闻言,苏糖眉梢微挑,视线转向安静的四周,眼里流动着狡黠,半是认真半是玩笑到道,“我想去找亲亲老婆,你也要代劳吗?”
缓过劲儿的无鞋哥眼神一亮,表示他磕到了。
想了想,他连连摆手谦虚地表示,“这个我不行,外面危险,在没有确保安全之前,我不太建议猛一阁下这么做。”
随即他又立刻补充,“头儿还吩咐了,万事以您的安全为主,但您的需求和指令永远是第一位。”
被阻拦的苏糖非但没有丝毫生气的迹象,反而心情愉悦地翘起嘴角,只一瞬,他又担忧地望向窗外。
虽然他觉得自家亲亲老婆无所不能,战无不胜,但滋生在心头的忧虑就连他本人都控制不住。
亲亲老婆离开前给他留了小纸条,所以对于无鞋哥的出现他并没有多少意外。
苏糖从不喜欢被动等待,但亲亲老婆的话,还是要听一听的。
指尖在左手手腕系着月老红线的位置轻轻勾了一下,苏糖收回视线,用转移注意力来压制心中的分离焦虑。
“亲亲老婆许诺你多少双鞋?”,苏糖语气里透着好奇,温和语调并不会让虫感到丝毫冒犯。
无鞋哥爱鞋如命的名号如雷贯耳,能打动他的不是美食,也不是美景,更不是天真,而是有鞋。
全息投影里,中了花粉毒素,无鞋哥深情地抱着SS级变异红柳根须傻乐的一幕被收录在案,并被反复播放分析,持续社死。
对于小甜心的问题,无鞋哥眼神坚定似考公,铿锵有力,义正言辞道,“俺能是这样的虫吗?”
“这不是鞋的问题。”
苏糖就笑笑,没有言明信与不信。
澄澈的眼睛似一面镜子照在无鞋哥身上,招架不住的无鞋哥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两根手指头交叉,比了个十。
无鞋哥是有心想要拒绝过的,主要是头儿实在是给的太多,他张不开嘴。
“猛一阁下,就算没有鞋,我也会豁出命保护您的。”
这句话真挚的没有丝毫的水分。
丢掉雌虫骨子里对雄子的天然保护欲,也抛除对方是头儿的伴侣这一点不暂且提,这段时间魔鬼式的死亡磨练,他们也是有同生我死的感情在的。
这一点,苏糖并没有质疑对方此刻的一片赤诚之心。
不过他也没有打算让别的虫豁出命来保他,毕竟大家命只有一条,谁的命都是命。
“谢谢,守护好自己的命,回去一起吃庆祝宴。”
被拒绝的无鞋哥微微一愣,盯着苏糖离开的背影有些晃神。
一种奇妙的感觉涌上心头,他想,大约是对方身上的光有点耀眼,让他忍不住想要追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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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号1218号荒星气候恶劣,昼夜温差极大,时而多雨潮热,时而干旱难耐,荒漠与雨林绿洲碰撞在一起,算是一种奇观。
同时,这也意味着,这颗星球所存在的原住民种类复杂。
虽然之前有第十五军团陆陆续续多次前来探路清扫,搭建临时基地,但许多潜在的危险依旧存在。
“呱咕,呱咕……”
潮暗丛林说疯言,听取呱声一片。
在调整完设备装置,返回的路途中,白叙他们被一群B级变异毒蛙群拦住去路。
高大的树荫下,一双双乒乓球大小,凸起的红眼睛在昏暗的光线里幽幽发亮,闪动着捕食与杀戮的欲望。
星罗密集,数量难以估计,逐渐将他们包围。
B级变异毒蛙,成年中型犬大小的体型,身体以绿色为主,脚蹼成幽蓝色,背上背着碗口大小的鼓包,那是它们的外置毒腺,具有较强的腐蚀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