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下板正的衬衫换上浴袍的白叙冷冽的气场消散大半,愈发突出他优越俊美的五官,氤氲的水雾萦绕在他身后,自带飘飘仙气。
银白长发松松散散地垂在一边,无端生出几分慵懒放松,落在苏糖眼底,心脏像是被发尾挠了似的,微微发痒。
垂直羽睫掀开,抬眸望着他时,金色的眼瞳里荡着无法描摹的温柔。
苏糖掩饰性地低头灌了一大口水,勉强下压陡然发干的咽喉,清清嗓子,难得磕巴了一下,“没,没什么。”
“亲亲老婆,我给你吹头发吧。”,苏糖将印着他五个指纹的玻璃杯放下,踩着小兔子拖鞋两三步走到白叙身边,抬手撩起一缕发丝捻了捻。
白叙抿动了下唇角,应了一声好。
“嗡嗡嗡。”
吹风机细微的声响回荡在寝室。
温热的指腹灵巧地穿梭在顺滑如绸缎的发丝中,流水丝绸般的触感让苏糖爱不释手。
酥酥麻麻的舒爽从头皮上传来,橙香味的沐浴露中混着玫瑰似有若无的甜香充斥在白叙鼻息间,让人不自觉放松。
白叙安静地坐在椅子上,透着特殊材质的窗户深深凝望着身后认真为他吹头发的小雄子,眸中波光微动。
时间缓缓流逝,留下温馨与安逸。
“好了。”,苏糖关掉吹风机,背过身瞄了白絮一眼,将手中亲亲老婆掉落的发丝捋顺,悄咪咪收到手环空间里与上一次收集的放在一起。
咳咳咳。
亲亲老婆头发丝都是好看的,丢掉了太可惜。
苏糖突然有点理解养宠物的人为什么会喜欢收集毛绒绒身上的毛发,做羊毛毡。
虽然亲亲老婆的头发用来制作毛绒玩具有点行不通,但编个手绳随着佩戴还是可以的。
Omega教程里有手工课,这点难不倒他。
苏糖弯了下眼睛,为自己机智点赞。
雄子暗戳戳的小动作自认为很隐蔽,实则被白叙看的一清二楚。
平稳的心跳快了几拍,眸色徒深。
虽然不知道小雄子收集他的头发是要做什么,但本身这种行为,足够让占有欲旺盛的白叙翘起嘴角,像只被顺毛撸开心的大型猫科动作,从身到心都溢满了愉悦。
但还不够。
他想让小雄子身上沾满他的气息,心中眼里只有他一个。
暗金的浪潮在眸底翻涌,来势汹汹的占有欲呼之欲出,却又在苏糖转身的一瞬收敛干净。
被野兽盯上的危机感来去匆匆,苏糖眸色微闪,假装没有发现地微微弯腰,双手捧住亲亲老婆的脸,啾了一口。
柔软一触即分,缱绻的爱意却一直停留在白叙心口,轻而易举地将他内心深处想要挣脱锁链的凶兽安抚住。
“亲亲老婆,关于雄父与雌父,我好像知道他们是谁了。”,苏糖抵着白叙的额头,像是在向对方吸取安慰和勇气,“我觉得他们在等我,我还可以见到他们。”
强装镇定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无法被忽略的脆弱与伤感,白叙心脏像是被人用力狠狠攥了一下,酸涩与心疼飞速霸占了所有感官。
白叙握住小雄子柔软的手指,左手揽在对方腰后,稍稍一带,将他紧紧拥进怀里,面对面抱坐在腿上,哄小崽崽似的在小雄子背后轻轻拍了拍。
实验室投屏上的SSS级晶核照片浮现在脑海中,白叙垂眸,“雄主,你还有我,我也正好想要将这件事告诉你。”
突然湿了眼睛的苏糖斜靠在亲亲老婆的肩膀,不让对方看到他的难过。
听着对方比往日慌乱了几分的心跳声,苏糖深深嗅了一口冷香,试图憋回去的眼泪偏偏不肯听话,劈里啪啦地往下掉。
他早上分明已经调节好了情绪,但不知道什么,被亲亲老婆温柔地抱在怀里,一听到对方的声音,鼻尖就开始不受控制地泛酸。
酸酸涨涨的情绪将他包裹,像是吃了一百个柠檬,熏得他忍不住想哭。
想要将这二十年不断累积在他内心的惶恐,委屈,悲伤和不确定统统发泄出来。
结果一哭就停不下来,仿佛决堤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
肩头的湿润打断了白叙的思绪,肩膀上的温热灼得他有些疼,根本无法思考小雄子是什么时候知道的,怎么推测出来的。
白叙抬手轻柔地捏了捏对方的后颈,嗓音发涩,“糖糖,别哭,让我看看你好不好,我已经安排虫去查询SSS级晶核的消息,也许......”
从来不将没有把握的事说出口的白叙轻易破例,只为让他的小雄子能够开心一点。
苏糖哭的一抽一抽,虽然他知道哭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可他不是没有感情的机器,无法完全控制自己的情绪。
亲亲老婆的话飘进耳朵,苏糖听话地抬起脸。
小雄子伤心又委屈,抿着嘴巴,长又翘的睫毛湿漉漉粘成一簇一簇,眼眶,鼻尖,下巴都红红的,像是被欺负惨了。
“是不是,不好看?”
软软的撒娇让虫心软的一塌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