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雌父你流血了。”
好多血,虫的身体里怎么会有这么多血。
小小的沙拉曼德哭肿了眼皮,想要靠近,却又担心自己的鲁莽会加重雌父身上的伤势,手足无措地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他根本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一息之间,他幸福快乐的生活被残酷打断,他没了家与爱他的家虫。
雄父突然下落不明,雌父连夜带着他逃命,现在又受了重伤。
闭上眼睛,脑袋里塞满了各种死相恐怖挣扎的脸,年纪大的,年纪小的,陌生的,熟悉的。
睡梦中都是他们绝望的哭嚎。
“我死的好惨。”
“我是为你而死的,沙拉曼德,报仇。”
“报仇,要报仇。”
浓重的血腥味几乎渗透到每一寸的空气中,随着呼吸灼痛心脏。
高大的雌虫温柔地他抱在怀里,哽着嗓子轻轻安慰,“沙拉曼德乖,雌父没事,跟着屈叔叔先离开这里,雌父很快就会去找你的。”
“不要离开,离开就再也见不到了。”
耳边,一道声音笃定的告诉他。
小沙拉曼德恍惚一瞬,雌父雄父死后的惨状浮现在眼前,他紧紧抱住了对方,汲取雌父身上的温暖,“我不走,我要和雌父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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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嘟咕嘟。”
挣扎的手臂在水池中拼命晃动,每当他到达窒息的极限就会被人拽着领子透上一口气。
一口气尚未喘完,脑袋又会被再次粗暴地按回到水里,循环往复。
“这样不好吧,他毕竟是苏家的养子,沈家。”
“嘘,苏家不过是瘦死的骆驼,再说养子而已,沈家认不认还另说。”
“顾家的小公子要收拾人,咱们还是别多管闲事了。”
“不会出事的,玩笑而已。”
顾小少爷:“今儿个高兴,请苏糖少爷为大家表演,大家说苏糖少爷表演的好不好啊。”
“好,苏糖少爷演技炉火纯青。”
“你们是不是没吃饭,也不知道多配合配合苏糖少爷这么卖力的表演。”
嘻嘻闹闹的笑声,嘲讽的,嫉妒的,恶意的视线,化作利刺试图将苏糖扎的鲜血淋漓。
细碎的泡泡自池底飘散,背后被人用力按住,晃动的水流将迷蒙虚幻的视线打散,进了水的耳朵嗡嗡作响。
呛水之后,从喉咙到肺部都是火辣辣的刺疼。
艹。
一群嫉妒他的跳梁小丑,把自己物化的疯子。
“啊呀,他怎么这么不小心掉水里了,还不快把人救上来。”
撒够了气,还不想闹出人命的顾家小少爷朝一旁的保镖下达指令。
苏糖猛然伸手将抓住按在自己背后的手,用力一拧,一个翻身从从水池边坐了起来,另一只手死死卡在对方的脖子上。
晶莹的水珠自饱满的额头坠落,莹润绯红的肌肤仿佛沾了露水的柔嫩桃花瓣,打湿的衬衫勾勒出柔韧极具诱惑的曲线,不见丝毫狼狈。
明艳优越的五官硬是将在场所有的打扮精致讲究的Omega都衬托成了路边的野草。
“苏糖你疯了不成,快松手。”
“他要被你掐死了。”
苏糖歪头不解地看向他们,湿漉漉的眼睛弯处无辜又清纯的弧度,与他狠戾的压制形成严重的反差,望得人脊背发凉。
“哦,我是在表扬啊,你们怎么不笑了。”,苏糖嫣红的唇瓣勾起温柔的弧度,吐出的话,却让人瞬间跌落进地狱,“一起来玩啊。”
下一秒,刺耳的尖叫替代了方才的欢声笑语。
地上,人高马大的保安们横七竖八的躺了一地。
苏糖脚懒懒地踩在顾昭的背上,让对方开心地在水池里冒泡泡。
回眸笑眯眯地将噤若寒蝉,披头散发的Omega们扫了一圈,清了清刺疼的嗓子,懒懒道,“刚才笑的这么开心,怎么不笑了。”
“你们不笑,是天生不爱笑,还是顾小公子表演的不够卖力啊。”
苏糖微笑着,将要抬头的顾昭重新踩回水里,将方才的话,一句一句统统还给了他们。
屏幕外。
温锦书的眼睛死死盯着进入全息投影里的白叙,生怕对方精神污染数值出了乱子。
当年要不是大冰块单枪匹马,闯进SS级变异红柳的老巢,将它连根带种一起毁了,那场战役不知道还会死多少军雌。
虫虫都羡慕他与生俱来的能力,却不知道这该死的实力让大冰块承受了多少不幸。
也很少有虫知道,大冰块在那一次战役结束后精神污染值达到顶峰,消失了近半个月,才带了一身数不清的伤回来。
虽然有小甜心在大冰块精神力出乱子的概率会很低。
但,如果连小甜心也中招了呢。
屏幕里,SS级变异红柳的根须将陷入幻境的三只缓缓包围。
屏幕外,所有虫都下意识放轻了呼吸,绷紧了神经。
难道猛一阁下他们就这样失败了吗?
不,还没有。
白叙上将还没有出手。
与温锦书担忧不同的是,SS级变异红柳的花粉毒素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