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糖记得第一次与温锦书见面,对方与他分享亲亲老婆的回忆时,曾不经意间吐槽过,亲亲老婆活得就像是一个无欲无求的制冷机器,营养剂都是最便宜的原味。
“从雷切尔那里拿的。”,白叙如实回答,想了想,补充道,“雄主想要尝试其他口味,可以告诉我。”
悬空的脚尖心情很好地晃了晃,苏糖捏着对方的手指,“好啊。”
与小情侣甜甜蜜蜜,黏黏糊糊氛围不同的是温锦书震耳欲聋的沉默。
雷切尔发送的每一个字他都认识,但组装在一起,温锦书意外有种他虫族语言没有学好的错觉。
听说过重金求药,让自己很行的,就没听说上赶着吃药让自己不行的。
就算是暂时不行,也特么是不行啊。
是他眼瘸看错了,还是雷切尔疯了,亦或者这个世界已经彻底颠成了他看不懂的模样。
虽然温锦书不知道想一出是一出,脑回路永远不走寻常路的雷切尔准备整什么幺蛾子,但他婉拒了哈。
被婉拒且被质疑能力的雷切尔呲起微尖的虎牙,如果不是他有求于虫,他一定会冲过去给温锦书两口。
什么叫他小孩子家家用不到,不要太高估了自己的能力。
他明明就很厉害的好不好。
虫还没有追到,先吓到西西就不好了。
雷切尔望着空荡荡的寝室,戴西干净整洁的床铺,委屈巴巴地叹了口气,憋屈地压下怒火,给对方加价。
就算给他再高的报酬,温锦书他啊也不会不做为五斗米折腰,没有医德的虫。
什么?你说一整年的面膜?
和珍贵的医德比,区区一整年的面膜。
什么,你说三年?
点在发送键上的指尖颤了颤,温锦书闭上眼睛,咬紧牙关全当看不到,十分坚决地忍痛拒绝。
看不到,看不到,我看不到。
信息发送成功的一霎那,似有一把锋利的刀刃横插近心脏,滴滴答答地往外冒血。
温锦书捂住发痛的胸口,眼睛失神地望着天花板,啧了一声。
三年的面膜,与被戴西追杀相比,还是小命重要。
别看戴西平日子温温柔柔,一副谁见到都很好说话的好好先生模样,他可是见过对方徒手挖晶核的凶残模样。
从头领到军雌,再到家属,他们军团,似乎就没几个正常虫。
还有,这群小弟弟,谈恋爱就好好谈,没事总来为难祸害他一个虫干什么。
哥哥也是有雄子追的好不好。
都向哥哥学习一下什么是低调,奢华有内涵,从容,大气,有格局。
然后格局的温锦书将雷切尔想要用重金贿赂他,制造不行药剂的事反手转告给了戴西。
收到消息时,拎着重新加热好的早餐,正准备开门的戴西,放在门锁上的指腹微微一颤。
既然回忆到方才狼狈离开前看到的一幕,隐藏在长发里的耳垂红了红。
戴西又看了眼温锦书发给他的消息,自动忽略掉那些调侃的语气,镜片下的眉头拧了拧。
雷切尔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寝室房门打开的瞬间,恒温,密封性一流的寝室里洋洋洒洒下了一场不冷的雪。
没有防备的戴西被猝不及防地糊了一脑袋,一脸的棉絮。
“卧槽,啊啾,哎呦。”
“嘭”
“兹拉”
前一秒还生无可恋在床上躺尸的雷切尔根本没有留意到房门打开的动静。
一扭头,冷不丁与白了少年头的戴西六目相对,随即就是一场出虫意料的兵荒虫乱。
只见雷切尔触电般突然从床上弹起,光脚下床的一瞬,不幸踩在“雪堆”里,然后一个滑铲加劈叉,“嘭”的一下,脑袋与床头亲密接触。
结果显而易见,平平无奇的木头哪里是SS﹢军雌的对手。
好端端的床头被磕出一个圆形的坑。
戴西本在第一时间赶过去救场,踩中棉絮后,一个脚滑,只来得及碰触到雷切尔扬起的睡袍。
下一秒,戴西握住手中一小片丝滑的睡袍布料,走到雷切尔身边伸出手,眼神闪烁,一时间不知道该往哪里看。
“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有事,脸没了!!!心脏受伤了!
衣带松散,以超高难度劈叉的雷切尔同志一时间不知道是撞到床头的脑袋更疼,还是被拉扯的大腿韧带更疼,亦或者他不堪承受的心脏更疼。
轻柔的棉絮落在敞开怀抱的胸口,说不出的痒。
几分钟后,换了一件睡衣,与戴西一起白头的雷切尔垂着脑袋,并着大长腿乖乖坐在椅子上,像是拆家后,被主人发现,手足无措的二哈。
雷切尔视线随着认真打扫的戴西移动,看着对方手脚麻利地将地上,床上飞落的棉絮收拾干净。
“真不需要帮你涂药吗?”,戴西飞速扫了眼对方并拢的双腿,不自在地移开视线。
雷切尔愈发夹紧双腿,他现在听到涂药这两个字就条件反射地发烫。
“不用,一会就好了,西西饿不饿,我有点饿了。”,要脸的雷切尔生硬地转移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