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岁那年,我做过一场大梦,梦里你从不曾成为我的妻子,我也不曾受封太子,你自由无拘,后来看着你受困深宫,我总认为是我害你失去自由。”
“我对你有愧,就更不敢承你的好。”
过往种种,翻江倒海。
楚明玥睁大双眸,透过朦胧水雾不可置信得望着他,泪如雨下。
十二岁至今,是十年。
十年里,他性情大变,端儒少言,行一步谋十步,他从冷宫一步一个血脚印走到今日,他拒绝她的一切帮助,是因为他怕负她?
原是她不懂他,而这皆因他瞒她。
这些年,他若不缄默少言,不刻意疏远,五年夫妻何至于成一场荒唐笑话。
若她不去求皇伯父赐婚,等着他主动求娶,他万不会背负攀附楚氏的枷锁。
错了,一开始就错了。
昭阳郡主不该日日跑去冷宫,引狼豺目光关注无任何依附的落魄皇子。
绥远军统帅的女儿不该求嫁刚册立的太子。
她就不该嫁。
他们不该成为夫妻。
昭阳郡主不该喜欢任何宣姓男儿,她应该远离京都,天高海阔。
过往种种,翻江倒海而来,兜头浇下,寒凉沁骨,浇得她再无此时这般清醒。
她仰头望他,轻轻拉下他半落的手,“这些年,你的心一定很煎熬吧。”
瞬霎之间,她就想明白了,他为何会患如此奇怪的病症,他这是将矛盾的内心生生撕裂开来。
“不。”宣珩允的心里登时一空,而万年雪山刮来的冷风从他空洞的心腔穿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