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苑之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在一间小破屋里面。
她看着残缺的墙壁和露光的屋顶,感觉很不真实。
这次,是个什么样的世界?
“准备接收记忆了哦。”八毛提醒道。
“好。”
景苑之发现自己跟第一个世界一样,还是在床上醒来。
闭上眼睛接收着记忆。
这次穿来的世界相当于华国七十年代,穿到一个十七岁的叫宋喻的女孩子身上。
宋喻父母是逃亡来的大山村,在这儿安家后生了宋喻和她的弟弟宋言。
一家四口日子本来可以过的很不错的,但是在宋喻母亲姜梅花生下宋言一年后,夫妻俩宋柏和姜梅花在一次下工回家的途中从山上摔下来摔死了。
那时候是秋天,赶上秋收,村里人基本上都是天擦黑才会下工,听说是姜梅花没看清路踩到了一块不稳的石头摔了下去,而宋柏想要去拉她,却没有拉住,两人一起滚下山崖,摔死了。
独留下一个十多岁的宋喻和一岁多点的宋言。
转眼间,也是五年过去,现在宋言已经六岁了,而宋喻十七岁。
这几年,宋喻一个人支撑着这一个岌岌可危的家,好在村里人心善,会时不时的接济这姐弟俩,虽然只是一些不值钱的苦菜团子,苞米糠之类的,但是好歹能让他们活下来。
景苑之接收完了记忆,“宋喻的要求是什么?”
“嗯,把宋言抚养成人,然后离开大山村。”
“没有了吗?”
“没了。”
好吧,景苑之挣扎了一下,从床上起来。
明明是十七岁的身子,但是起个床都感觉费劲。
景苑之接收了记忆,知道这个家是有多穷,原身这个样子倒也理解。
打开房间门,往外一看,还没天亮,还算早,等天微微亮就要去上工去了。
景苑之去了厨房,找了找,只有一小把米和六七斤来的苞米糠,顿了顿,舀了一小碗苞米糠加了点水去里面熬。
因为有原身的记忆,她做这些很熟练,没有一点儿生疏。
等苞米糠熬上后,她才去打水洗脸。
洗脸的地方还有巴掌大的一块残缺的镜子,但是却被擦的光亮,上面没有一点儿灰尘。
景苑之把脸洗干净,她本来还想刷牙的,但是原身用过的牙刷她不太想用。
而且那简直都不能称之为牙刷,只是一把猪毛捆在一起做的,还被用的毛都快掉完了。
景苑之叹了一口气,这个家实在是穷啊。
这样她要怎么挣钱养八毛?
难啊难啊。
没有牙刷,但是也不能不刷牙,不刷牙吃东西总觉得会很奇怪,最终景苑之捧起水漱了好几次口才感觉好受一些。
起身,本来想借着外面的光看一下原身长什么样,这一看,愣住了。
残缺的镜子里面,女孩儿肤如凝脂,眉毛弯弯,一双眼睛大而灵,眨动眼睛的时候里面闪动着光,灵而不媚,鼻根高挺,跟异域人相比,没有他们那么夸张,跟若风拂柳的古典美人相比,没有他们那么柔和细腻。下面朱唇嫣红饱满,像是鲜艳欲滴的红玫瑰,即使带着刺也吸引着无数的人想要去拥有她。
景苑之看着镜子里的那张脸,暗暗心惊,太美了,现在还只是十七岁,等到彻底长开景苑之都不敢想该会是多么的人间绝色。
宋喻的长相跟她的名字完全相反,她的长相就像是那娇媚艳丽的红玫瑰,只要她一出现,即使再貌美的女子在她面前也要黯然失色,仿佛生来就是那人群里面最夺目的。
她的美很具有攻击性,只要她一出现,那就是绝对的焦点,人们根本就不会注意到其他人的存在,根本就不像是这贫瘠的山村里面应该有的长相。
原身顶着这个长相是怎么完好无损的活到现在的?
景苑之刚想到这,脑海里就闪过一个画面,原来原身也知道自己的容貌不俗,所以每天出去的时候都会用细腻的黄土和锅烟煤涂在自己的脸上,让那张脸不那么出众。
但是随着她越长越大,越长越开,即使是这样,村子里的那些同龄的小伙子停留在她身上的目光也越来越久,还有村里的二流子,甚至那些四五十岁的长辈们。
原身生的太好了,这样不是长久之计。
景苑之按照记忆找到那些黄土和锅烟煤涂在脸上,她化妆技术还行,比原身一个劲的往上涂的效果要好得多,看起来也日然得多。
洗漱完,苞米糠也熬得差不多了,景苑之去她房间旁边的一间小屋子里把睡梦中的宋言叫醒。
宋言今年六岁了,但是还不到景苑之的大腿,小小一个,瘦弱的让人心疼。
景苑之轻轻叫了一声,宋言就翻身爬了起来,即使眼睛都还睁不开,手脚已经摸索着床边的衣服穿了。
宋言的长相也很不俗,只是跟宋喻那美的极具攻击性相比,少了几分锐利,多了几分柔和。
小小的一个自己穿好衣服爬起来就去洗漱。
景苑之把熬好的苞米糊舀进碗里,刚好两碗的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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