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到了去观音庙祭拜的日子。
今日阳光明媚,且天气已经渐渐回暖。
琥珀为孟雨挑选了一件轻纱襦裙,外面再罩一件牡丹撒花暗纹锦服,接着她又拿了件夹棉斗篷在手里,喃喃自语道:
“现在天虽没之前那么冷了,但晚上风大,还是带件斗篷比较稳妥,怕晚上冻着了。”
她们此行,还是会像上次那样,在寺庙留宿一晚。
孟雨看着箱子里零零散散一大堆东西,笑道:“带这么多,你就差把家搬过去。”
琥珀嬉笑道:“要是可以,真恨不得把家搬过去。”
她从小伺候孟雨,深知她的习性,她对晚上睡觉垫的床单褥子,穿的寝衣,都有要求,若东西不中她的意,她根本睡不好。
现在身怀有孕,比之前更娇贵,吃食也比之前挑剔多了,她得多用些心才行。
琥珀知道她家公主一路走来有多不容易。
小小年纪,背井离乡,来到这陌生的国度,被迫和陛下身边这一群虎视眈眈的女子还有她们背后的势力斗,稍有不慎,可能就会被她们啃得连渣都不剩。
别的地方她帮不了她,只得用心将她的生活起居照顾好。
出了翎羽殿,太后,宁珍珠,曲幽兰等人已经在马车边等她。
曲幽兰见翎羽殿的宫人们将一个个大木箱子往马车上搬,忍不住又秀眉轻蹙。
小声嘀咕道:“不过是住一宿,带这么多东西,至于吗,真是娇气!”
太后笑道:“皇后是阕歌嫡公主,从小娇生惯养,又怀着身孕,多带些平时习惯的物什在路上用,实属正常。”
曲幽兰见太后已经如此偏袒孟雨,小嘴嘟得老高,不悦道:
“姑姑,怎么连你也开始向着她说话了,真是的!”
太后看向虽已经有些显怀,着一身飘逸轻纱襦裙,外罩牡丹纹锦衣,身材依旧玲珑有致的孟雨,拍了拍曲幽兰的手,道:
“幽兰,你也别不服气了,你煜哥哥就是喜欢她这种娇生惯养的,他自己虽什么都不讲究,偏偏能把这样的女子宠上天,你呀,要多跟人学学。”
太后算是看出来了,孟雨越是讲究挑剔,越是对明煜若即若离,他越爱得紧。
这样的女子,总能激起他的好胜心和保护欲。
相反,像曲幽兰这种,一个劲往他面前贴,如假小子一样大大咧咧的女子,明煜反而容易忽视她的性别,所以他把她当同类或妹妹看待,根本生不出男女之情。
等翎羽殿的宫人将东西全部装上马车后。
太后对孟雨道:“皇后,城郊路途遥远,你一个人在马车里难免太寂寞,便和你皇嫂同坐一辆马车吧,两人还能说说话。”
在她的印象中,宁珍珠和孟雨关系似乎还不错,宁珍珠甚至还把她与明熠的定情信物送与她。
太后其实是不想让宁珍珠一个人孤单的坐在马车里。
孟雨是个活泼好动的人,让她多与宁珍珠相处,说不定能缓解一些她的苦闷。
自从明熠崩逝后,宁珍珠便一直活在无穷无尽的悲伤中,心如死灰,仿佛天都塌了。
太后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也不知该如何安慰。
不过后来太后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自从孟雨嫁进来后,宁珍珠的心情似乎比之前好了很多,不但来后宫比之前勤,眼睛也不像之前那样暗淡无光,也比之前爱穿衣打扮了。
她认为宁珍珠这些变化,全部是受孟雨的感染。
这是个好事。
宁珍珠没想到太后居然会这么安排,明显一愣,迟疑道:“母后……”
太后道:“珍珠,就像煜儿常和哀家说的,人不能老活在过去,你也要试着走出来,多往前看,哀家觉得,煜儿的媳妇是个活泼开朗的人,你试着多和她接触接触,心情也会好许多。”
宁珍珠不好反驳,只得道:“是,母后。”
太后这么安排,孟雨自然不好说什么。
反正宁珍珠平时总是寡言少语,她可以把她当空气,她的存在丝毫影响不到她。
孟雨和宁珍珠上了马车。
马车十分宽敞舒适,孟雨和琥珀,宁珍珠和她的侍女小桃都坐在里面,一点也不显挤。
孟雨和宁珍珠相对坐在矮桌边,起先两人谁都没说话。
马车走了一段路,她觉得有点乏了,便靠坐在小几上。
自从宁珍珠一上马车,她肚子里的孩子就开始变得不安分起来,胎动都比从前频繁。
轻抚上自己的小腹,试图安抚他。
宁珍珠瞟了眼她的肚子,突然道:
“本宫的孩子小产时,就和你现在月份差不多大,原本本宫以为胎象已经稳了,没想到,他终究还是没保住。”
孟雨不明所以看向她。
宁珍珠接着道:“年纪轻轻,便失去自己的夫君,还有肚子里的孩子,这对一个女子来说,打击是毁天灭地的。”
孟雨黛眉微蹙。
宁珍珠这话是什么意思,是等着她为那天在国宾馆,嘲讽她生不出儿子,不能母凭子贵的事道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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