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珍珠用过午膳后,心事重重,回到静安寺。
明熠帝驾崩,他名下所有妃嫔,因为都没有子嗣,全部被安排在静安寺静修,为仙逝的皇帝祈福。
宁珍珠是皇后,且宁家世代为守护明家江山,立下汗马功劳。
明煜单独为宁珍珠在宫外设了一座清静的府邸。
庭院装修华丽,亭台楼阁,应有尽有,安排伺候的奴仆众多,和她以前在皇宫当皇后时享受的待遇没有任何差别。
但宁珍珠一般很少过去,更多的时候,她宁愿待在静安寺。
在这清音袅袅,佛法普照的地方,她一颗苦闷的心总能得到些许安宁和平静。
回到小佛堂,宁珍珠独自在蒲团前坐下,平复了一会心情。
又像往常一样,来到明熠的灵牌前,捻了三炷香,在蜡烛上点燃,轻声道:
“陛下,臣妾回来了。”
她将香插入香炉。
看了看手腕上明煜刚给她的镯子,道:“陛下今天送臣妾的凤翎金湘镯,臣妾十分喜欢,陛下放心,臣妾一定会好好戴着,再也不会取下来。”
伸手摸了摸面前的灵牌,委屈道:
“陛下,臣妾为了你,近乎付出自己的全部,还因为战事,受过重伤,导致身体亏损,受孕困难,你曾经答应得好好的,说一定会等臣妾身体调理好,顺利诞下子嗣后,才可能让后宫其他女子怀子嗣,你怎么能言而无信呢?”
宁珍珠的贴身侍女小桃,在一旁听得一脸纳闷。
明熠帝驾崩的时候,确实只有身为皇后的宁珍珠一个人怀有子嗣,其他妃嫔,都没有子嗣啊,她家娘娘为什么会这么说?
只听宁珍珠又道:“为何你偏要让孟雨那个臣妾最讨厌的贱女人,怀上子嗣,还对她宠爱有加?为何你偏偏还要送她一只和臣妾一样的镯子,做为定情信物?陛下,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臣妾该有多难受?”
小桃听到这话,心里大吃一惊。
她一直知道她家娘娘不喜欢孟雨,因为孟雨曾经当众嘲讽她生不出儿子,不能母凭子贵。
可她没想到,宁珍珠现在精神已经有些错乱,把明熠和明煜的事情,搞混了。
孟雨明明是现任皇帝明煜的皇后,她怎么会把她扯到明熠帝身上呢?
小桃正准备过去提醒两句,告诉宁珍珠,是她弄错了,明熠帝并没有负她,他一直坚守着对她的承诺。
宁珍珠突然恶狠狠道:“陛下,既然你如此偏袒孟雨这个女人,负了臣妾,那就休要怪臣妾不客气了,臣妾定不会让孟雨好过,哪怕她幸运怀上皇嗣,臣妾也要想办法,让这个孩子生不下来,这是你欠臣妾的,你可别怪臣妾心狠……”
宁珍珠也是久经沙场的女将,年纪轻轻便突遭变故,性情更加喜怒无常,此时她虽未穿战甲,但凶相毕露,身上透着一股杀气。
吓得小桃当即驻足,在一旁站着,大气不敢喘。
宁珍珠独自在灵牌旁站了许久,总算恢复平静。
小桃犹豫再三,还是没上前提醒。
自从她家娘娘开始想办法对付孟雨,人比之前精神多了,不再像从前那样心如死灰,她进宫比从前积极,且爱收拾打扮了,这也不算是坏事。
这时,门口有婢女来报:“娘娘,幽兰郡主求见。”
宁珍珠纳闷,“幽兰?她来干什么?”
静安寺是她们这些出宫后妃静修的地方,平时也不会有人拜访。
宁珍珠来到大厅,见曲幽兰正一脸沮丧,独自坐在那垂泪。
忙走过去,关切道:“幽兰,怎么了,干嘛哭了?”
曲幽兰上前一把抱住她,道:
“皇嫂,我可怎么办啊,煜哥哥不肯纳我为妃,连普通妃嫔的位份都不肯给我,爹爹也劝我死心,不肯再帮我对付孟雨那女人。”
宁珍珠取出帕子,替她把眼泪擦干净,才道:
“幽兰,今时不同往日,孟雨已经怀上皇嗣,曲郡王自然不敢轻举妄动,这也是人之常情,你别怪他。”
曲幽兰闻言,眼泪又不争气的掉下来,“皇嫂,怎么连你也这么说,你难道忘了,孟雨当初是怎么讽刺你的吗,难道你就能咽下这口气?”
宁珍珠沉默没接话。
曲幽兰摇了摇她的胳膊,一脸委屈道:
“皇嫂,你不知道,那天有多气人,我与爹爹去畅音阁听戏,正好碰到煜哥哥带孟雨去听戏,这女人现在仗着自己怀有身孕,对煜哥哥颐指气使,听说煜哥哥为了她,罚了淑妃,将宜贵人降为宜答应,还治了温大人的罪,前朝后宫都被她搞得乌烟瘴气。”
宁珍珠道:“幽兰,本宫知道,你心里很难受,咽不下这口气,但你也看到了,有陛下在,咱们根本动不了孟雨。”
曲幽兰对她十分信任,之前和她说过,曲郡王联合楚怀亮企图暗杀孟雨的事情。
孟雨几次出宫玩,曲郡王为楚怀亮党羽提供不少便利,但发现根本动不了手。
哪怕她身处人声鼎沸的集市,她身边除了明面上守护的侍卫外,还跟着皇帝身边的影卫,这些人如影子般,躲在暗处,将她护的严严实实,根本找不到可乘之机。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