畅音阁包房内,孟雨一边吃点心,一边津津有味看着戏台上的表演。
明煜在一旁喝茶。
他真有点搞不懂,这些戏有什么好看的,全程打打闹闹,戏台上的锣鼓声也显得聒噪无比。
不过孟雨爱看热闹,他倒也乐意陪着。
她看戏,他看她,也不无聊。
一场刚谢幕,又上来一出新戏。
见明煜在那喝茶想心事想得出神,没注意到这边,孟雨悄声对一旁的琥珀道:
“琥珀,快看,那个长得特别俊的小生又上场了,扮相和东方晓特别像,不光脸长得像,身段也像。”
琥珀定睛看了看,冲她直点头,也悄声道:
“是的呢,可真像,若不是这里是战殇畅音阁,奴婢还以为是阕歌水镜台的本尊过来了呢。”
孟雨翻了翻面前的戏单,“他叫夜忘川。”
琥珀又看了一眼舞台上表演的小生,“夜忘川,真是人如其名……”
孟雨瞟了眼还四平八稳坐在那饮茶的明煜,遗憾道:
“只可惜陛下在,咱们不能像从前那样,去后台给人送花篮。”
明煜好端端坐那饮茶,本没打算偷听孟雨和琥珀的悄悄话。
可他耳力实在太好,两人虽然是刻意压低声音,还是被他不小心一字不落全听到了。
顺便扫了眼舞台上孟雨说的那个小生,他正在演一场打戏。
一看便是花拳绣腿,假的很。
他硬是没看出,到底好在哪里。
见孟雨还一脸花痴目不转睛盯着戏台,连个眼神都没分给他,心里又开始泛酸。
难道他堂堂战殇国君,还不如一个戏子么!
放下茶盏,不动声色走到孟雨身边,拉了一把椅子坐下,假装不经意道:
“雨儿,这个叫夜忘川的戏子,演得真有那么好?”
孟雨正看得来劲,也没多想,随口道:
“还凑合,不过东方晓比他更胜一筹,他打戏不如东方晓出彩。”
“东方晓和他长得一样俊?”
孟雨又将夜忘川从头到脚打量一番后,才道:
“仔细看,还是东方晓长得更俊,不过他身材比例似乎更好,他比东方晓略高一些。”
“朕若不在,你待会还打算给他送花篮?”
孟雨终于听出一丝不对劲,忙将目光收回,吐了吐舌头,狡辩道:
“没有,臣妾没打算给他送花篮,陛下你想到哪去了。”
看她一副欲盖弥彰的样子。
明煜气得牙痒痒,“孟雨,朕好心抽时间陪你看戏,你却在看别的男人,朕就说嘛,一群戏子,叽里呱啦在台上又唱又跳,有什么好看的,原来,不是在看戏,竟是在看人呢!”
明煜说着,将她面前的戏单拿在手里翻了翻,越看越不对劲,
“朕瞧着,这后面竟还有好几场夜忘川的戏,不会都是你点的吧?”
孟雨忙矢口否认,“没有,臣妾只是来看戏的,是谁演的都无所谓,只是图个热闹,这些都是别人提前点好的,臣妾这不是刚来嘛,哪有机会点戏。”
“哦,既然看什么戏都无所谓,朕正好也想点几场看看。”
孟雨只好将点戏的单子推给他,“陛下想看什么戏,你点吧,臣妾陪你看。”
明煜接过单子看了看,随便指了几场没有夜忘川的戏,对冷炎道:
“冷炎,朕想看这几场戏,去安排一下。”
“是。”
果然,自从没有夜忘川出场,孟雨便显得有些兴致恹恹。
且明煜点的那几场戏,演的全都是女子望夫归,夫妻双双把家还之类的,一点打戏动作都没有,她一点也不喜欢。
明煜揽上她的肩,假装不明所以道:
“雨儿,快看啊,怎么不看了,你看,那个青衣的扮相便十分不错,前面的花旦也可以,不比你那个叫夜忘川的小生差。”
孟雨苦着一张小脸,坚持看完一场百无聊赖夫妻恩爱的戏,终于有点忍受不了。
趁着演员谢幕,中场休息的机会,对明煜道:
“陛下,在房间待久了,闷得慌,你能陪臣妾出去走走吗?”
“好,走吧。”正合他意。
戏园子里设有专门供客人消遣的长廊,这里倒是挺安静。
旁边紧挨着湖水,湖面上还有或大或小的游船,一些游船上似乎还有舞姬在甲板上翩翩起舞。
明煜牵着孟雨的手,在湖边散步,享受这难得的悠闲时光。
湖面上,一艘游船内,曲幽兰正在对窗浅酌。
她已经呆呆在这坐了许久,也喝了不少。
曲郡王有点看不下去了,从她手里夺过酒杯,劝道:
“傻闺女,爹爹带你出来玩,可不是让你一个人在这独自喝闷酒的,走,去甲板上看舞姬跳舞去。”
曲幽兰郁闷的摇摇头,道:
“不去,哪也不想去,皇嫂原本答应得好好的,说新年的时候,我便可以梦想成真,进宫做煜哥哥的贵妃,没想到,计划得好好的,却还是泡了汤,眼看孟雨那女人已经身怀有孕,把煜哥哥吃得死死的,我到底还要等到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