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孟彦奕被孟雨压制,受尽了窝囊气。
今天这里是他的主场,怎么也得趁机狠狠羞辱这女人一番,发泄心中的委屈与不甘。
“那你说该怎么争取?我从小苦读诗书,学识一点也不比你身边这个姓宋的差,文韬武略,样样精通,孟彦辰不会的,我全都会,我事事躬亲,尽量把一切做得最完美,我母妃在后宫尽心尽力伺候父皇和太后,孟蝶从小跟在你身边极尽讨好。”
他猛的站起身,一拳砸在圆桌上,怒道:
“可到头来,依然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我在户部做了个不大不小的官,每天当牛做马,还没你身边这位宋大人随手写一篇文章得到的官职品阶高,我母妃伺候父皇二十多年,为他生儿育女,至今连个妃位都没得到,孟蝶小小年纪,差点被他送去战殇和亲!”
他朝孟雨逼近,恶声恶气道:
“看到没有?这便是我们拼尽全力去争取的结果!”
他的表情实在太狰狞,宋承君有点看不下去了,起身把孟雨拉到一边,护在身后。
宋承君道:“二殿下,你天资聪颖,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陛下和朝中大臣都看在眼里,你年纪轻轻,便任职户部,便是陛下对你最大的信任和重视,你切不可妄自菲薄,剑走偏锋,最终追悔莫及,得不偿失。”
孟彦奕轻蔑的睨了宋承君一眼,
“哼,宋大人,你是最没资格和立场来劝我的,你以为你兵部侍郎的官职,真是靠自己的才学换来的?若不是父皇看在宋相的面子和孟雨相中你的份上,他怎么会破格提拔你一来就任兵部这么重要的官职?”
宋承君叹道:
“二殿下,我当初入朝为官,并不在乎官职大小,不过想尽自己所能帮公主而已,且无论官职大小,行的正才能长久,以你的资质,你根本无需勾结楚云天做那些事,真是可惜了。”
孟彦奕见不得他和孟雨这种站着说话不腰疼,站在道德制高点对他进行批判的行为,斥道:
“宋承君,让开!你是相门嫡子,当然不懂我们这些庶出皇子的处境,虽说生在皇家,却活的连猪狗也不如,我今晚来可不是和你们这些嫡子嫡女讲什么大道理,我是来找这女人算总账的。”
宋承君见不得孟彦奕这种歇斯底里,怨天尤人的样子,还敢把自己的处境归罪到孟雨头上,冷声道:“不让!”
他明明有很好的天赋,深得陛下重用,还人心不足蛇吞象,偏偏要和陛下最宠爱的嫡公主比,还想觊觎太子的位置。
真是其心可诛。
孟彦奕已经气急败坏。
“咻”的一下抽出腰间佩剑。
刀剑无眼,宋承君忙将孟雨护在怀里,又往后退了两步,严肃道:
“二殿下,你最好三思,伤害我朝嫡公主和战殇皇后,你就是死路一条,不仅是陛下,战殇国君也不会放过你!”
孟彦奕看着他一脸无所畏忌,大义凛然的样子,戏谑道:
“呵,我说皇姐,你怎么这么好命啊,就算是死,也有人愿意挡在你前头,一个宋承君还不够,还有个楚子睿,若不是他,那日孟彦辰早就归西了,太子之位早已是我的囊中之物,就用不着现在这么麻烦了。”
孟雨怒道:“你什么意思?那日彦辰在秋猎时被刺杀,是你干的?”
“是啊,当然是我,只有我才有这个实力与胆量,能在秋猎已经清过场的山坳埋伏杀手。”
孟雨眼神闪烁,又问道:
“楚子睿说死去的杀手其中一人身上的刺青,和上回夜里刺杀我的杀手身上的刺青是一样的,难道上次夜里刺杀我的人,也是你安排的?”
孟彦奕笑道:“那个不是,是我母妃安排的,不过用的也是我的人。”
孟雨追问道:“我平时从未得罪过丽嫔娘娘,更是把孟蝶当自己嫡亲妹妹看待,上哪都带着她,好吃的,好玩的,从未亏待过她,你母妃为何要杀我?”
“呵”孟彦奕好笑的看了她一眼,
“为何要杀你,皇姐,你是太天真还是太愚蠢?杀你的好处不多了去了,你死了,楚子睿本就钟情于孟蝶,孟蝶若嫁给他,楚云天和我的合作将会更加坚不可摧,孟彦辰年纪小,没了皇姐,更如空中楼阁,对付起来岂不是更容易?”
孟雨不可思议的看向他,
“孟彦奕,你是不是也很蠢,你和我说这么多,就不怕我将此事告知父皇,治你母妃残害皇室之罪!”
孟彦奕将长剑在手里挽了个剑花,得意的笑道:
“怕呀,不过你恐怕也没这个机会了,别忘了,我今晚是来和你做交易的啊,让你夫君不要抓楚云天的交易,难道你忘了吗?”
孟雨拉着宋承君又往后退了几步,佯装害怕道:
“孟彦奕,你别乱来,我可以答应你,不让明煜派人去北周抓楚云天。”
孟彦奕欣赏着孟雨一脸惊恐的表情,心里觉得畅快无比,讽刺道:
“皇姐,原来你也有害怕的时候啊,我还以为你真是天不怕,地不怕高高在上的嫡公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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