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凯办事效率很高,三天后,他派人秘密送来一份三营上个月真实的粮草入库单,和兵马调运记录的手抄本。
监军现在基本被楚云天架空,也不知道他用什么方法弄到的。
宋承君马上将东西送到孟雨手上。
她拿出之前从楚子睿那弄到的仔细一对比,发现出入十分明显。
上面的粮食,草料,辎重调配完全不一样,几乎每一样都有出入。
很显然,从楚子睿那弄来的是明账,是楚云天用来应付例行检查和登记备案的,而赵凯搞来的这份,才是真实调配情况。
孟雨表情有点严肃,“这还只是三营,两本账目相差这么多,若北境驻扎的军队,每个营地都是如此,那楚云天在暗处到底藏了多少私兵?怪不得他敢在北境如此猖狂,以他现在的实力,完全可以轻而易举发动一场政变。”
宋承君安慰道:“楚云天没被逼急之前,不会轻易叛变,毕竟他正式开始筹备才一年,而且他的目的也不是造反,而是防止自己手上的兵权被削弱,只要陛下现在不动他,他也不会动,双方只要不撕破脸,还能暂时保持相安无事。”
孟雨点头表示赞成,“目前只能这样了,不能把他逼急了,先把这份账目送给父皇。”
鉴于上次孟雨送给圣宣帝的八百里加急被截,两人商量后,决定由宋承君写一封家书,将账目夹在家书中,先送到丞相府,再由宋相转交给圣宣帝。
家书自然不能发八百里加急,虽然会慢一点,但起码不用担心再出事。
又商量了一些其他事宜,宋承君便告辞离开了。
楚子睿来找孟雨,恰巧看到宋承君出了孟雨的院子。
看着宋承君远去的背影,他俊眉蹙了蹙,随口问门口的侍卫道:
“这个宋大人,进来多久了?”
“回楚少将军,宋大人大约是一个时辰前过来找公主的。”
楚子睿眉毛蹙得更厉害了,郁闷道:
“一个时辰?做什么事情,需要一个时辰?”
侍卫不敢回答,因为他也不知道。
楚子睿又问:“宋大人,经常来找雨公主吗?”
“是。”侍卫老老实实回答。
“也像今天这样,一待就是一两个时辰?”
“也不是,有时候待的时间长,有时候宋大人过来一会便离开了。”
楚子睿咬牙道:“她何时与这个宋承君这般熟络了,孤男寡女,就不知道避嫌吗?真是越来越不像话!”
侍卫不敢做声,在一旁站着大气不敢喘。
楚子睿踱步进入院里,见孟雨正在看一本诗集。
据他了解,孟雨平时根本不会看这种书,看来是被这个姓宋的灌迷魂药了。
他不便直接找她质问,走上前去,假装凑兴道:“雨儿,你何时喜欢上这种东西的?”
孟雨眼神从诗集上挪开,“闲来无事便看看,打发时间。”
她最近要利用楚子睿的关系查案,对他态度比以前好了许多。
他问的问题,她一般都会耐着性子回复。
楚子睿随手翻了翻诗集,意有所指道:“这诗集哪来的?不会是宋承君送给你看的吧?”
孟雨大方承认,“是啊。”
楚子睿强压住心中妒火,“他刚才在院里和你待了一个时辰,你们俩不会在探讨这本诗集吧?听说他天天来,来干什么,也是来和你探讨诗词歌赋?”
孟雨挑眉看了他一眼,“你怎么知道他常来?”
“刚进门看到宋承君恰巧出去,顺嘴问了门口侍卫两句。雨儿,能不能不要见这个宋承君?”
“有何不可?我很欣赏宋大人的才情,和他聊聊古诗词,又没做别的。”她当然不会说实话。
楚子睿见她一副无所谓的模样,真有点生气了,咬牙道:
“孟雨,你不觉得这样做有点过分吗?我们婚约尚在,你和其他男子见面的次数比我还勤,在院里一待就是一个时辰,孤男寡女,你难道不知道避嫌吗?”
得,给点颜色还开起染房了。
孟雨可不准备惯着他,没好气睨了他一眼,
“不知道,当初你和孟蝶搞在一起时,又知道避嫌了?我和宋大人只是聊了一会诗词歌赋,有何不可?你别把人都想得和你一样,你和孟蝶可不一样,你可是在她及笄礼上送过同心锁呢,鬼知道你们还背着我做了多少不知避嫌的事!”
楚子睿忙解释道:“我们没有,只有那么一阵,我确实有点心猿意马,那个同心锁,真是我一时犯糊涂,现在真想抽自己一耳光。”
她一提这茬,楚子睿立马就理亏了,讪讪道:
“雨儿,求你别再提了,此事是我错了,大错特错,我现在后悔得要命……”
若不是因为这事,他俩还能像之前那样亲密无间,年底说不定就能大婚。
哪会像现在这样,她早已和他貌合神离,两人的婚约也已名存实亡。
孟雨说不定一回去就会让陛下一道圣旨解除两人的婚约。
眼见楚子睿又再那絮絮叨叨,诉说着自己的悔意,孟雨不耐烦打断道:
“后悔有什么用?我早就听腻了,别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