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楚怀亮的过程实在太容易,孟雨都没让人动大刑,他就如竹筒倒豆子般,将他来边境后做的事全盘托出。
他们这次采购的战马,总计5千匹,会分三次通过港城,运送到北境。
这些战马都是中上等良驹,一匹马的均价是100两银子,5千匹战马,就相当于50万两纹银。
且这还只是他们采购物资中的冰山一角。
这些买马的钱,自然全是从走私贸易中得到的暴利。
孟雨问道:“除了战马,你们还买了什么,有账目吗?”
楚怀亮为难道:
“回公主,卑职被调到北境来的时间不长,是因为卑职是楚将军本家才被安排负责向北周采买战马,但卑职毕竟不是核心人物,只负责做事,知道的也只有这么多,其他的事情,卑职暂时还不太清楚。”
孟雨命人拿来笔墨纸砚,“把你知道的,事无巨细,全部都写下来。”
“是,那公主。”
楚怀亮一边写,一边叹道:
“卑职真是冤枉啊,卑职本在京中做楚少将军的副将做得好好的,一调到北境,竟要求卑职做这种事,卑职也是身不由己啊,卑职并非自愿。”
孟雨蹙眉看着眼前低声下气,唯唯诺诺的人,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
这个楚怀亮,招得也太干脆利落了,一下就把什么都抖了出来。
前世,他被指派当送亲主将时,可是个相当胆大且有主意的。
面对她的质问和威胁,他都可以以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反驳,还敢派随行的嬷嬷给她下药迫使她屈服。
怎的到这一世,突然转性,变得这么怂?
狱卒将楚怀亮写的招供书恭恭敬敬送到孟雨面前,“公主,请过目。”
孟雨看完,将招供书叠起来,交给萧青,“这个招供书,用八百里加急,快马加鞭,送到父皇手中。”
“是。”萧青领命。
楚怀亮见孟雨要走了,忙道:
“公主,卑职该招的都招了,请公主信守承诺,饶我一条性命。”
孟雨转身,冷声道:
“楚怀亮,看在你全都招了的份上,今日我饶你不死,但等引渡回阕歌后,父皇怎么判你,你就得自求多福了。”
说完,转身出了牢房。
他犯的是死罪,她确实信守承诺没杀他,可父皇要怎么判,那就不关她的事了。
楚怀亮匍匐跪地,“是,多谢公主。”
再起身时,脸上早已没有刚刚唯唯诺诺的表情,转而是一脸嘲讽。
引渡回阕歌,那可就没有再杀他的机会了。
……
明煜自从帮她审完齐信,好像突然很忙,一直没露面。
齐信和楚怀亮的供词也派人送往阕歌了,孟雨觉得现在是个极好的机会,她决定一走了之。
虽然有点不太地道,但总比真的走不了强。
带着仪仗,刚走到国宾馆门口,却被守门的军士拦了下来。
“请问诸位要去哪?”
萧青从马车上跳下来,对领头的军官抱拳道:
“我们要出去,请将军放行。”
军官道:“抱歉萧护卫,你们不能走。”
孟雨掀开马车车帘,冷冷看了一眼说话的军官,“和谈已经结束,我又不是你们的犯人,凭什么不让我离开?”
军官抱拳道:“抱歉公主,陛下给我们下的死命令,没有他的允许,您的仪仗和马车不能离开国宾馆,您本人不能离开皇城。”
“若我非要走呢?”
军官扫了一眼身后的军士,道:
“执行陛下的命令,是我们的职责,若您非要走,只能从我们的尸体上踏过去了。”
他话音刚落,身后的军士手持长剑,迅速将国宾馆大门里三层外三层给围了个水泄不通。
这明显是走不了的架势。
孟雨眼睛骨碌一转,“你刚才说,你们陛下的命令,是不允许我离开皇城,也就是说,我还是可以在皇城内随意活动?”
“是。”
孟雨从马车上下来,挽着花千姿的手,对军官道:
“这位将军误会了,毕竟你们陛下人不在,我还没正式向他辞行,肯定不会现在就离开战殇,这于礼不符,只是在国宾馆待着闷了,想出去走走,应该没问题吧,你们陛下难道还想软禁我不成?”
军官忙道:“自然不是软禁,公主您可以带着侍卫出去走走,只要一会回来就行,但马车和仪仗不能离开。”
这位阙歌公主是陛下的心头好,他可不敢真得罪。
若陛下回来,她添油加醋随便参上一本,他可要吃不着兜着走。
“好。”
孟雨转身对仪仗和侍卫道:
“先把马车赶回去吧,我自个去逛逛,不用你们作陪了。”
“是。”
她领着花千姿,琥珀出了国宾馆,萧青在后面保护。
装作若无其事在街上闲逛。
孟雨又为她买了不少东西。
花千姿把玩着手里一颗刚得的血玉戒指,遗憾道:
“这戒指不占位置,还能戴在手上带走,只可惜了我那些药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