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你怎么了?”尹眉大惊,忙跑过去抱住他。
勒熙只觉得胸口闷痛难忍,又吐了一口淤血,人才稍微舒缓一点,断断续续道:“我……我不知道,心口好难受。”
一旁守候的侍卫也围了过来,“三殿下,您怎么了?”
看了看城门外不远处明煜带的大军,勒熙顾不上心口疼,对一旁守门的士兵道:“快……赶紧关闭城门,以防敌军乘虚而入。”
“是!”士兵如梦初醒,迅速反应过来,急忙跑去关城门。
勒熙的反应,被明煜尽收眼底。
他松开对孟雨的禁锢,奇道:“勒熙这是怎么了?”
孟雨冷冷看了一眼对面倒地不起,大口吐着淤血的男子,“中毒了,我刚趁他掐我脖子时,下的毒。”
“呵!”明煜垂眸看向孟雨,嘴角直往上扬,眼里尽是欣赏之色,“不愧是雨公主,无论处于何种境地,都能找着机会绝地反击,你和朕真是天生一对。”
说着,他下意识伸出一只胳膊,想上前揽住她的肩。
经此一事,他已经不满足于只和她礼尚往来。
抱着她的感觉真好,他还想要。
孟雨巧妙避开,“陛下,我给勒熙下的毒,除了我花家女儿,无人能解,你可以借机威胁北周,再多要几座城池,也算是我对你此次出兵相助的报答,咱们算是两清,我也不欠你什么了。”
她不想欠他任何人情。
明煜没捞着人,她又对他说出这种绝情的话,眸色微沉,心里十分不是个滋味。
这几日,为了找她,他担惊受怕,不眠不休,甚至不惜动用军防。
他力排众议,顶着巨大的压力,亲自披甲上阵。
如果今天无法顺利交换人质,他甚至打算为她违背祖训,先割让城池救她。
这份情,可没那么容易两清。
而且他也不想要她还清。
但这些话,明煜却不打算现在对她说。
装作不在意的嬉笑道:“雨儿,朕真不在乎多几座城池,你欠朕的,可不止这么多,如果你非要还的话,以身相许或许才还得清。”
“你……”他还蹬鼻子上脸了。
但也不好冲他发火,周围都是战殇的军士,她还得为他们的皇帝留几分薄面。
骄纵的瞪了他一眼,“陛下别开玩笑,和你说正事呢,趁勒熙中毒,军心不稳,现在是最好的反攻时机。”
明煜收起痞气,正色道:“好了,雨儿,别气了,朕辛辛苦苦把你救回来,可没想过要你还什么情,朕知道该怎么做。”
哪怕勒熙没有身中剧毒,他也没打算就此放过他。
敢打他女人的主意,他就得为此事付出代价。
……
城内,勒熙被侍卫七手八脚抬回房间,平放在床上。
很快有军医过来帮他把脉。
军医仔细替他把完脉,又取了一些他嘴角的淤血,用银针探了探,随后又将银针拿到鼻子前闻了闻,惊道:
“尹眉姑娘,三殿下这是中毒了!”
“什么,师兄好端端的,怎么会中毒呢?”
一旁伺候的小将忍不住插话道:“是啊,三殿下这两日一直待在军中,和我们同吃同住,根本没有机会接触外人啊,如何能中毒?”
尹眉用一个沾温水的湿毛巾仔细将勒熙嘴角的血迹擦拭干净,道:“你确定,殿下除了军中将士,再没接触过其他生人?”
“是,卑职十分确定,三殿下身边都是常年跟随他的老人。”
想了想,小将又犹豫道:“如果非要说和什么生人有接触,那就只有那个阕歌公主了。”
尹眉蹙眉。
这个阕歌公主看起来柔柔弱弱,一副不中用的模样,也不会半点功夫,竟然有这么大胆子敢对勒熙下毒吗?
她又是怎么做到的?
勒熙躺在床上,心口更加闷痛,已经出现浑身酸软无力的症状。
他头脑还算清醒,听到大夫和小将说的话,仔细把和孟雨接触以来的情形在脑海中捋了捋。
突然回想到城楼那一幕,忙伸出自己的右手。
只见手背上那道被孟雨指甲划伤的红痕,不但没结痂,反而变得又红又肿,此时已是疼痛难忍。
瞬间就明白是怎么回事。
怒骂道:“可恶,我被那女人给算计了!”
这时,一名侍卫进来汇报:“三殿下,战殇主将覃震在城外击鼓,叫嚣着要您应战。”
勒熙强撑着从床上坐起,“什么?在这节骨眼,我如何应战!”
他刚才吐血倒地不起,明煜又不是没看到。
现在居然落井下石,真是卑鄙无耻至极。
越想越气,“哇”的一下,又呕出一大口淤血。
尹眉心疼极了,忙拿帕子替他擦拭,“师兄,你别动怒,军医会想办法的。”
她一双大眼睛充满期待看着一旁的军医,道:“李大夫,你是北周数一数二的医者,一定有法子救殿下对不对?”
军医仔细观察着勒熙刚呕出的那口血,面色十分凝重,“三殿下,您中的是奇毒,卑职恐怕也无能为力。”
“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