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幽兰为难道:“公主,我身上的疤痕刚结痂,实在不宜饮酒,自罚三杯,能不能免了,我向你口头道歉行不行?”
“口头道歉?”
孟雨瞟了曲幽兰一眼,“那恐怕不妥。”
“为何?”
“昨晚郡主拿着鞭子要打我的时候,还说如果我想求饶,必须给你磕三个头,你才肯善罢甘休,今天,我只是让你喝三杯酒罢了,你就找一大堆理由,分明还是没把我这个阕歌公主放在眼里。”
“我没有找借口,实在是不能喝。”
曲幽兰当然不肯喝,若是身上留下难看的疤痕,煜哥哥肯定不喜欢她了。
“在我阕歌,郡主以下犯上,是要被拉出去打板子的,如果我在战殇被一个郡主所辱,对方却连自罚三杯也不肯,肯定是说不过去的,既然不能喝酒,那郡主就向我磕三个头,再说三声我错了,向我道歉。”
“你!”
曲幽兰怒了,“孟雨,你不要太过分,别忘了,这是战殇,不是你阕歌,你休想让我跪你!”
这女人也太嚣张了,居然跑战殇来摆公主的架子。
“战殇,郡主就能以下犯上吗?”孟雨反问道。
“……自然不是。”
“在战殇,郡主不能跪公主吗?”
曲幽兰咬牙道:“郡主自然是要跪公主,但……”
她的话还没说完,孟雨打断道:“既然如此,我让你跪下道歉,又有何不可?”
曲郡王在一旁看不下去了,对孟雨道:
“公主,得饶人处且饶人,没必要把事情做得这么绝吧!”
他说这话的同时,一双如猎鹰般犀利的眼睛死死盯着她,带着从战场上磨炼出来的压迫感,企图胁迫她息事宁人。
孟雨可不怕。
轻蔑看了曲郡王一眼。
心道你们陛下想卖你三分薄面是他的事,你父女俩既然敢把这种事拿到堂前告御状,那就别怪她。
她可没打算就此息事宁人。
从桌边站起身,面上带着一丝薄怒,
“我堂堂阕歌公主,受战殇陛下的邀请,奉阕歌皇帝之命,不远千里来战殇和谈,一到战殇境内,先是覃将军之女给我来了个下马威,对我冷嘲热讽,我忍了,之后,幽兰郡主又扬言要拿鞭子打我,我也忍了,想着以和为贵。”
“没想到,今日宫宴,幽兰郡主还想颠倒黑白,倒打一耙,幸好陛下深明大义,没有冤枉我,我深感欣慰,如今只是让幽兰郡主磕头道歉,她却百般拒绝,这不明摆着欺负人嘛!”
曲郡王被她怼得哑口无言。
他想再说点什么,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只得对一旁的曲幽兰道:
“幽兰,这件事确实是你做错了,你既然不能喝酒,就给公主磕三个头道歉吧。”
“爹爹……”
曲幽兰一脸委屈,把目光转向明煜。
带着哭腔恳求道:“煜哥哥,陛下,幽兰知错了,幽兰真的错了,我明天想办法弄十只千年雪蟾送给雨公主赔罪如何?”
明煜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了。
他没想到,孟雨昨天刚到战殇,就被她们这样百般刁难。
“幽兰,给公主磕头道歉。”他的脸色阴沉得吓人。
“……是。”
曲幽兰不敢再争辩,只得走到孟雨面前,跪到地上,“雨公主,我错了。”
一连磕了三个头,说了三次我错了。
磕完头,她的脸已经涨成猪肝色,心里恨意滔天。
孟雨,她定不会放过她!
她的表情,孟雨尽收眼底。
可她毫不在意。
哪怕今天不让曲幽兰跪,她也不会感恩,还是会怀恨在心。
且她今天故意把事情闹大,就是想给明煜其他后宫们提个醒,她孟雨可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识相的,就别来惹她。
除了这个小插曲,其他一切顺利,宫宴后,阕歌使臣和战殇大臣开始商讨和谈事宜。
孟雨不用过问具体政事,在议事厅和战殇负责的大臣们打了个照面,互相熟悉之后,便对阕歌一位使臣道:
“邱大人,余下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了。”
邱大人赞赏道:“公主,您今天在宫宴上的表现真是大出老臣意料,不卑不亢,有理有据,让战殇郡王和郡主都无话可说,臣真是佩服。”
他以前只知道孟雨是圣宣皇帝宠爱的娇蛮公主,没想到她还有这样一面,真是走到哪里都不吃亏。
孟雨笑道:“哪里,邱大人过奖了,幸好战殇陛下明事理,我才有机会为自己辩白。”
“公主,老臣算是看明白了,您若有机会参政,定不输男儿。”
和邱大人又聊了几句,江林过来找孟雨。
他笑得一脸谄媚,“雨公主,陛下请您到御花园一叙。”
“陛下有说所谓何事吗?”她实在不想和明煜单独逛花园。
她这才来一天,就有两名后宫找上门,要是她与他再逛个花园,爱慕他的那些女子,不得醋死。
寻思要不找个理由推辞。
江林看出她的心思,忙道:“公主,陛下请您务必去一趟御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