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宣帝和明煜,一左一右,踱步进入大殿。
圣宣帝是一身明黄龙袍。
明煜则是一身玄色暗纹鎏金锦袍,皮肤冷白,五官深邃,狭眸微眯着,闪着危险的精光,给人一种很不好打交道的感觉,依旧是那副冷峻傲慢的模样,和那晚闯入她昭和宫的样子如出一辙。
孟雨看着从自己面前匆匆走过的玄衣男人,眼里冷若冰霜。
前世,正是这个男人,被迫娶了她,极尽冷落和无视,他醉酒那晚强行闯入她的寝宫,把她压在身下,肆无忌惮折腾了一夜,之后又玩失踪,对她依旧不闻不问。
她怀有身孕,他也没来看一眼肚里的孩子,任由他皇嫂羞辱她,刺激她,害她小产而死。
孟雨的双手紧蜷着,指甲恨不得嵌进肉里,也没感觉有多疼。
这个男人,和楚子睿一样,都是她的噩梦。
好在这辈子,他和她素不相识,以后也不可能产生任何瓜葛。
调整好心态后,孟雨逐渐恢复平静。
这一世的明煜,对她而言,完全就是个陌生人,她根本无需理会。
主宾落座后,侍女们开始上菜,国宴正式开始。
战殇国除了明煜,还有其他使臣,和阕歌的大臣们齐聚一堂,相谈甚欢。
聊了一会正事,之后便是舞姬献舞环节。
一群身段婀娜的女子,穿着漂亮的舞服,鱼贯而入,来到舞池中翩翩起舞。
战殇国是马背上打天下的国度,女子大多也是英姿飒爽,不输男儿,看着面前这一群纤细柔软,舞姿曼妙的女子,使臣们很新奇,眼神都没舍得挪开,看得津津有味。
唯独明煜,他根本没看这些舞姿妖娆的舞姬,视线越过人群,落到对面嘉宾席上。
修长的手指把玩着酒杯,一双狭眸则定定看向对面,眼里情绪不明。
这一排席位上,坐着的是孟雨,孟蝶,和其他几名宗室贵女。
圣宣帝和明煜坐得近,很清楚他的眼神在看哪,忍不住直皱眉头。
这个战殇二皇子,是战殇国君最器重的皇弟,也是战殇的战神,为人阴险狠辣,冷血无情,周边的游牧部落,都十分怕他,要是搞定了这位,北边战事倒是可以平息不少。
要想北边无大的动乱,战殇这只“头狼”必须喂饱,所以哪怕再不情愿,圣宣帝还得和他们保持明面上的“友谊”。
为保边境太平,每年阕歌用于“投喂”战殇的金银花费不少,但身为一国之君,他本不想派公主或贵女过去和亲,可战殇却有此意,几次暗示,想和阕歌结亲。
明煜看了好一会,终于收回视线,转头对一旁的圣宣帝道:“陛下,请问对面嘉宾席首位上的绯色宫装少女,是何人?”
圣宣帝眉头微蹙,不动声色道:“她是朕的嫡公主孟雨。”
明煜颔首称赞,眸中尽是欣赏之色,“嫡公主长得可真是倾国倾城,明艳动人。”
圣宣帝没接话,眸色微沉。
舞池中,一支舞蹈正好结束,舞姬们迈着优雅的步伐,轻快退场。
明煜突然朝圣宣帝拱手道:“陛下,我想求娶您的嫡公主为皇妃,为表诚意,战殇国愿拿出边境20座城池,加黄金十万两,作为聘礼。”
他声音不大,但此时正好舞姬退场,没有弹奏音乐,现场挺安静,在场所有宾客几乎都听到了。
宾客们脸上纷纷露出震惊之色。
孟雨的嘉宾席离得不远,她听得一清二楚,抬头,不可思议的看向主宾席上的明煜。
明煜正好也向她看过来,两人视线在半空中交汇,她竟还隐约从他眼中看出点欣赏。
哼,这男的,可真能装啊。
如果她没记错,这一世,她与明煜,这是第一次见面。
前世他曾告诫过她,他不喜欢阕歌柔柔弱弱的女子,他欣赏的是战殇女子的英姿飒爽,巾帼不让须眉。
所以前世他应付了事,和她拜完堂后,连盖头都懒得来掀,将她冷落在昭和宫。
那晚他醉酒闯入她寝宫,对她也是极尽嘲讽,酒后乱性要了她后,依旧是不闻不问,哪怕得知她身怀有孕,也没来看一眼腹中的孩子,足以看出他的厌恶。
现在他公然向父皇求娶,不是有病,就是另有目的。
很显然,是后者。
圣宣帝眼神一变,严肃道:“二殿下,孟雨乃是我阕歌的嫡公主,是朕的掌上明珠,她不能参与和亲。”
“我知道,所以我说的是求娶,而非让嫡公主去我战殇和亲。”
无论是求娶还是上门和亲,对圣宣帝来说,结局都是一样,那便是爱女得离开京城,远嫁到千里之外的战殇,他想也不想,当场拒绝,“不可。”
20座城池和十万两黄金的聘礼虽然丰厚,但嫡公主若真嫁过去,还要带差不多同等价值的嫁妆,相当于扯平了,所以这些自然不能让他心动。
明煜并没有气馁,开出的条件更加诱人,“若公主嫁给我为皇妃,我保证,只要我兄弟在位一日,阕歌北方边境再无战事。”
圣宣帝不可思议看向他,没想到明煜会开出这种条件。
现在之所以北边战事不断,游牧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