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白降落在了地上。
众人鱼贯而出。虞延秋落在最后,等他们全部出来后,才将玉白收回了自己的纳虚戒中。
“柳惊鸿”四下望了望,看准了一棵巨树,径直往那处行去,祂不忘丢下一句话来提示其他人自己的去向。
“大家,我去那边休息了。”
身后传来众人答应的声音,“好的,你去吧。”
“柳惊鸿”行至树前,抬眸望了望,并不是很高。祂旋即脚尖一点,轻松跃了上去。
少年躺在了枝干上,微微阖眼,开始调息体内的灵气。
冷不丁地,祂突然想起了许多年前的事来。
那还是孟绛都还活着的时候发生的事了。
与眼下的场景何其相似?
那时,绛都也是像现在这样,安详地躺在树枝上,和妹妹栖霜一起去入梦。
栖霜和绛都两人是双生子。关系非常亲密。祂还记得。
早在那时,祂就已经存在了。祂是绛都的一部分,祂没有名字。
“柳惊鸿”闭着眼,一边回想着那时的场景,一边露出了一丝笑意来。
回声清晰地仿佛犹在耳边。
祂听到了。
【哥哥!】
【你太过分了!又是哥哥赢了!】
【不过,我会更努力的!下次,我一定会赢你的,哥哥!】
一声接一声,全是栖霜的声音。有撒娇的、有不满的、有兴奋的……
在栖霜的声音之后,永远跟着一句温柔的回应,是绛都说的。
每一个音符,都是对妹妹的关心。
【好啊。】
【那栖霜加油哦?】
【噗嗤—好啊,哥哥等你。】
祂舒了口气,不自觉地低喃一声,“我也是。”
加油哦,栖霜。我也会…等你的。
“柳惊鸿”躺在树枝上,不断地循环着体内灵力,开始修复疲劳的身躯。
祂只打算调整一下状态和恢复灵力,并不打算真的睡着。
其他人也没有来打扰祂。而是各休各的。
*
大抵是由于接连打斗劳累的一天一夜的缘故吧,他们都太累了。
这一休息,又是一天过去了。
又由于晚上猎物稀少,并不方便寻找妖兽的缘故,他们顺理成章地自己说服了自己,又休息了一夜。
再次准备出发的时候,已经是第五日的早上了。
“柳惊鸿”和往日并无不同,依旧是早早爬起来去一边练剑,做完每日早课后,才回到正中心,与众人集合。
穆砚初看了“柳惊鸿”一眼,又看向了同样刚练完剑回来的燕澜,神色无奈,“我说,燕师兄、惊鸿师弟,你们两个,就不能休息几天吗?”
“都这么累了,还练剑呢?”
“这可是难得的假期!等大比结束,宗门恢复日常训练和上课后,你们可就不能像现在这样清闲了?”
不趁现在休假多玩会,以后后悔可就来不及了哦?
“柳惊鸿”垂眼,遮住了眸中思绪,“我只是…习惯了。”
这是柳惊鸿的习惯。我必须这么做。否则…太明显了。
会被…看出来的。我不是柳惊鸿。
燕澜:“啊,惊鸿师弟说得对。这是每日的早课,所有的剑修都会这么做。和有没有课业无关。”
“穆师弟,难道你们灵植园的弟子们,都没有早课吗?”他有些疑惑地抬眼,看向穆砚初。
穆砚初神色无辜地回望他,“燕师兄,你误会了。我们灵植园是没有早课的。种植灵花异草,本就是我们的职责和兴趣所在。”
“和草木交流的时候,本身就是一件快乐的事。只要灵力和条件充足,并不需要强行早起。”
祝淮阳:“我们丹峰也没有早课,炼丹这种事,全靠我们自觉。在所有职业中,应该也只有你们剑修才会那么勤快了吧?”
祁梨:“符峰也没有早课。不过,修炼比较勤的弟子也可以自己去问别人。如非必要,不是还有典籍之类可以自学的吗?”
他们说完后,又将视线投向了正站在原地、安静不语的虞延秋,似乎是在期待她的答案。
虞延秋:“器峰更没有早课那种东西了。最佳炼器时间一般都是在下午,或者是晚上。”
“若是半天做不完,闭关一个月来炼器,也是常有的事。”
说完,虞延秋又侧过头去,看了“柳惊鸿”一眼,神色疑惑。“惊鸿师弟,你应该是知道的吧?江师兄他不是器修吗?”
“柳惊鸿”低眸,“四师兄他…我确实没有在早上看到过他。”
“不过,比起那些,我们也该出发了吧?”祂不经有些心虚。
虽然祂不是很介意,不过,前天看到的剑宗那伙人,还是卷到祂了。
用本体栖霜的话来说,宁可累死自己,也要卷死别人!怎么可以偷懒呢?
其他人被祂一提醒,也不再揪着这个问题不放了。
“好。”
燕澜四下望了望,周围并没有什么特殊的东西,似乎往哪边走都是一样的。
“各位,我们往南面走吧?”他思索了会,既然往哪边走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