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序?”
风羲话音落下,就见,诸巫脸上纷纷露出一丝疑惑之色。
自风羲勾画图纹,始造文“字”以来,原本这里原始的部落语言,也随着“字”的出现,开始表达出更加复杂的含义。
再加上来自大荒各地诸多部落族人的加入,为风衮增添了不少见闻。相比于数十祀之前,经历了诸部交流,风衮之地的语言文字,无论是数量还是用语,都已然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而作为部落守护人与引领者,他们这些巫,一直对这与巫纹同一源头文字时刻关注。
更有巫特意创造了不少新的文“字”。
因而,在风衮之地,诸巫亦是所有族人里面掌握语言文字最多且最全的人。
可以说,眼前的这些人,他们每一个人都已经学会了整个风衮之地九成以上的文字。
所以,当他们听到风羲口中所言的“时序”之时,便立马明白这或许是他新定的字。
只是,大羲说要定时序,可是这“时序”到底指的是什么,诸巫一时间却是难解其意。
“大羲所指,可是时间?”
就在诸巫困惑不解,纷纷将目光看向风羲,等待着对方为他们解说之时,只听旁边一道沙哑的声音突然响起。
“巫咸。”诸巫寻声望去,却见竟是那巫咸开口,纷纷感到心神一凛,下意识地错开目光。
这巫咸也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周身的巫力似乎控制不住向外不断的倾泄,尤其是来到祖地后,更是连气息都有几分控制不住了。
风羲闻言看了一眼巫咸,伸手轻轻一挥,无形的力量笼罩住巫咸,将他周身倾泄出来的巫力抚平。
只是还没等巫咸起身道谢,却见风羲轻轻一点,将他重新压回坐到石头上。
“巫咸所言,时序乃是时间。”风羲看着众人,微微一顿,继续说道,
“是,也不是!”
“大羲,此言何意?”
另一边,呪闻言也按耐不住,开口询问道。
“诸巫见得日升月落,星辰周转,可知诸时否?”风羲没有立马回答,反而对众人问道。
“我等诸时皆学自风衮,取一次日升月落为一日,星辰轮转一周为一祀。”有巫恭声回答道。
“一祀有几日?”风羲接着问道。
“周天星辰轮转一周,合有三百六十日。”另一个巫应道。
大荒是一直有“日”这一概念,只是在风羲创立文“字”之前,诸部落对于其各有语言解说其意。
而风衮部落每经过一次星辰周转,都会举行一次火祭,以一祀来解说星辰一番轮转,从未间断。久而久之,自然会有人发现,星辰轮转一周,共经历了多少日。
风羲闻言点了点头,
“周天轮转皆有定序,每历一次,计三百六十之日升月落!”
“此就是时序!”
话音落下,诸巫神色轻动,纷纷面露恍然之色。
风羲说到这里,却并未停下,而是继续解说道,
“然星辰周转,其中却有万象变化之理,草木生发,万物凋零,寒热交错,此间之序,你等可知否?”
见众人一脸不解之色,甚至不少人脸上都露出迷茫之色,风羲不由摇了摇头。
时序乃是时间之序,自一祀之初至一祀之末,轮转不休,其中应是包罗天地间万象变化,又怎么仅仅只是简单的用“日”与“祀”就能解说的完。
更何况,在风羲看来,时序可不仅仅只是时间之序,万物变化的天象之理,对于人族而言,它更是一个文明最重要的事物之一的雏形。
历法!
如果说文字是文明的根,那么历法就是文明存在之基。
只是对于现在还处于原始时代的风衮诸部,还有在场的诸巫而言,定立一个完善的历法尚且还言之过早。
而让族人们知晓时序,定下这一历法雏形之理,却是正合此时的人族。
“时序非日与祀,其应包落星辰周转,天地万象变化。”风羲悠悠开口,为诸巫解说道,
“凡你等寻常所见,寒热之变,草木枯荣,乃至风雨雷电,此间种种,皆有其序,应是在这时序之中。”
“知其时序,方可助我等通达天地万象之变化。”
“为族人解说这大荒天地。”
……
随着风羲娓娓道来,诸巫心神震动的同时,也渐渐明了了这“时序”到底为何物。
“敢问大羲,如何定这时序?”
只听一直未曾出声的女巢突然开口问道,在风羲为他们解说时序的时候,她便隐隐有感,这时序对部落的族人非常重要。
女巢在诸巫之中最老,日所经历的诸事劫难也最多。
在未至风衮之地前,她便已经是部落的首领,深知定立这天时之序,对一个部落来说意味着什么。
以往的每一祀,仅是寒热交替间,她的部落便有不少人为提前准备,身死在这时序变化之中。
她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到底如何定立这时序。
“盖日升月落,星辰周转,天地万象之变,无非在那阴阳五行轮转之间。”风羲微作沉吟之后,只听他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