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无恶动容道“是谁?”他感觉到一念有些……意外和……不安,显然这客人不仅来得不是时候,更非什么好人。
一念笑道“是老朋友来了,没想到会这么快就找到了这里,唉,真是麻烦,走,跟我出去看看。”说完还拍拍任无恶的肩膀,示意他安心无需紧张,然后懒洋洋的走出了山洞。
他们所在的山洞是在一座山峰的山腰处,洞口便是半空,离地少说有四五百丈之高,山风呼啸,终年不绝,时而还有些飞禽在洞口外飞过盘旋,而此刻就有一人凌虚站在洞外十余丈处,负手迎风,白衣飘飘,状若仙人,大有乘风而去扶摇之上九霄之势。
任无恶跟在一念身后到了洞口,见到那白衣人不由得微微一怔,他是多少被此人的风采所摄,也没想到一念口中的不速之客会是如此人物。
只见那白衣人身量修长,白衣似雪,片尘不染,一头黑发随意束起,看模样是十分年轻,最多也就二十来岁不到三十,面如冠玉,剑眉斜挑入鬓,器宇清朗,俊逸非凡,神情淡然而又冷峻,目光清亮而又不见丝毫锋芒,若非此刻凌虚而立,乍一看他就是一个长相俊美,有些孤傲冷漠的青年公子,并无什么特异之处。
白衣人见到一念出来,自然也看到了后面的任无恶,继而淡淡道“好久不见了,一念。”
一念漫不经心地道“是好久不见了,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老样子,笑一笑会死啊!”
任无恶没想到一念会冒出这么一句来,不免有些意外,而白衣人应该是很了解一念的脾气性格,并没觉得惊讶,淡然道“没什么可笑的我自然笑不出来,你也是没什么变化,张嘴就爱胡说八道。”
一念笑道“我是实话实说,可不是胡说八道,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新认识的朋友,姓任,大名无恶。”他还郑重其事的向对方介绍了任无恶,而任无恶也只能硬着头皮朝白衣人点点头。
白衣人又看看任无恶,继而目光一闪道“他是你的弟子?”
一念摆手道“不是,别误会,你知道我的,懒得收什么弟子,小任是我的朋友,关系很铁的朋友。小任,我也给你介绍一下他,他姓章,叫章起石,凌风起石,后生可畏的起石。”
听到这个名字,任无恶定力再好也禁不住骇然变色,失声道“章起石!漱玉剑派的章起石!”
一念,章起石对他的反应有些意外,都有些惊讶,章起石不由得眉锋一皱,一念奇道“你居然知道他?不得了啊!对,他就是那个章起石!”
任无恶脸色已是无比难看,心神剧震难以自持,看看眼前的一念又瞅瞅不远处的章起石,涩声道“你们是……你们是破晓!”
破晓!竟然是破晓!
任无恶万万没想到会遇到章起石,也万万没想到一念竟然是破晓!
其实他之前要是细细想想,就能猜到一些,一念既然是金刚宗的叛徒,而他为什么要成为叛徒,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加入了破晓,如此显而易见的一点,他竟然都没有想到,真是蠢到家了!
破晓的厉害他已经从秋冰玉那里有了很深的了解,而他现在最害怕的是自己的秘密会被章起石知晓。
别忘了,白金就在他祖窍内,白金可是沈石,而当年章起石为了营救沈石,可是无所不用其极,若是章起石知道沈石的元神就在任无恶祖窍内,你说他会有什么反应?要是不立刻马上动手,那他就不是章起石,就不是破晓的一份子!
娘的,我这是什么运气!怎么就碰到了破晓,还一下子遇到了两个!
见他喊出破晓,又已是惊得面无人色,章起石更是诧异,又忍不住好好打量了他一下,一念笑道“行啊,你原来连破晓都知道,果然不得了,不过你说错了,他是破晓,我可不是。这个我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我呢,以前有段时间是破晓,但过了没多久,又不是了,对吧,章起石?”
章起石冷冷道“那是你自己的想法,一入破晓,岂能回头!”
一念却道“那是你们的规定,我可不管那么多,我觉得不是那就不是了,小任,我的意思你懂了没?”
任无恶已从震撼中缓了过来,也听到了一念和章起石的对话,点头道“听懂了。”
一念笑道“明白就好,所以说呢,我和他不是一路人,你也不必那么紧张不安。”
任无恶脸色还有些苍白,闻言苦笑道“他来找你,总不会只是来叙旧吧?”
一念摸摸光头看着章起石道“应该不是吧!对呀,你来找我做什么?我们可没什么好聊的。”
章起石冷冷道“你少装模作样,这些年来你东躲西藏,狼狈的就如丧家之犬,整个九州都被你跑遍了,你说,我找你做什么?”
一念想想道“不知道,我想不出来,还有就是,这些年我可不是在躲什么,而是在云游九州,我也不是丧家之犬,你少拿我和狗相比,在我眼里,你们才是无家可归的狗呢,一个个的……唉,真是个惨啊!”说着他还显露出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看章起石的目光是充满了怜悯和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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