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想尽快帮受灾诸城恢复生产,老臣初步估计,五十万两足矣。
老臣算了下,在场的所有人未来十到二十年不等的俸禄尽数加一起的话,得有个十五万两。
陛下若是同长公主开口的话,少说还要个三十五万两!”
“王丞相好大的口气啊!”宁隼冷笑道,“一开口就是三十五万两?”
“朕没记错的话,长公主从接了封赏开始,一两的俸禄都没拿过。
因着你丞相府小姐的道德绑架和有意陷害,前前后后帮城外灾民重建家园,还搭进去十多万两。
这还不算前段时间高产粮种上她贴进去的银钱,合着我华国如今要靠一个还未及笄的女子来养了?
那朕要你们有何用?
不若这样,你们尽数辞官,以后再有什么大事小事朕直接同安宁长公主商议就是。
或者,更直接点,朕直接禅位给安宁长公主!”
“臣不敢!”
“臣不敢!”
“臣不敢!”
“……”
“你们不敢?你们有什么不敢的?
做了小半辈子官了,事到临头竟算计到一个小辈头上去了。
你们哪里是不敢?你们简直是胆大包天!”
金銮殿上,落针可闻。
除了宁隼几人的呼吸声,大殿里连呼吸声都听不着。
“陛下,老臣绝无让公主殿下出钱赈灾的想法。
眼下如今国库空虚,问长公主借钱赈灾,实非无奈之举啊!”王勉一整个声泪俱下。
不知道的人听了,还以为他多高风亮节。
宁隼听了王勉的找补,既不怒也不气,只面无表情的不想搭话。
想了想,朝着百里略的方向点了点头,给了百里略一个眼神。
该你了,护妹狂魔。
百里略:“……”
你确定让我硬刚?
刚也不是不能刚,可你确定要把这个露脸的机会给我?
总觉得你没安什么好心!
可眼下,他有别的选择吗?
与其被这个皇帝师弟当枪使,他这会儿更想为懒懒出出气。
这丞相府从老到少,就跟那狗皮膏药似的,沾上就甩不掉。
老老少少,没一个好东西!
被宁隼寄予厚望的百里略只能顶着自家皇帝师弟满怀期待的眼神,开口道。
“王丞相,没记错的话,你怕是比安宁长公主要有钱的多,怎么没见你借银子给陛下赈灾呢?”
“百里大人,这话无甚边际的话,切莫胡说。”
“是胡说吗?可我怎么记得丞相大人没约束好府中女眷和家奴,三番两次触长公主霉头。
一次您亲自带着府中女眷登门赔礼道歉,赔了好几万两给长公主。
还有上一次你们府上家奴污蔑长公主,被长公主直接告到了京都府衙。
虽然最后那家奴自知罪孽深重,撞死了,但是丞相大人也按照秦大人的要求赔了不少吧?
还有啊,李大人,你前不久在怡红院一掷千金买花魁一夜的事……
那个蔡大人,你家儿子花了十几万两买的官,可收回成本了呢?
那个吴大人,你……
还有那个丁大人,你…………
对对对,陈大人府上的公子……”
百里略的嘴和抹了啥似的,按照各位大人的站立位置,一路点过去。
该说不说,百里略这记忆是真不错。
只听过一遍,就牢牢记住了。
难怪平日能和懒懒玩到一处去,一整个八卦脑袋。
他是说快活了,难受的变成了被他点名的近大半朝臣。
该说不说,百里略这几个月站墙角也不是白站的。
但凡对懒懒有几分善意,甚至维护懒懒的,即便他的八卦都到了嘴边,也硬生生给吞了回去。
誓死保守秘密!
宁隼端坐在龙椅上,将所有人的表情变化,以及他们的眼神交流尽收眼底。
对付这群人的事,交给二师兄准没错!
君子端方是不假,对上外人,招式脏不脏不重要,管用就成。
师兄弟几个,除了懒懒,这样的差事交给二师兄是最放心不过的了。
至于懒懒,这样的差事轮不到她头上。
“朕倒是不知道,朕的朝臣们竟然家底这般厚实啊!
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未必空穴来风!
看来待得地龙翻身事了,朕得一一登门拜访,同诸位请教一下这兼顾手头工作的同时,又能财源广进的窍门啊!
少不得,朕得跟着诸位学习学习这开源节流之法,借以充盈国库。”
宁隼低沉中带着冷意的话落下,点到名和没点到名的文武百官们都跟那鹌鹑似的,一声不敢吭。
“诸位若是对家里存银不清楚的话,可尽数把家中近十年的账簿呈上来,朕和户部尚书一起帮着诸位查查账!
但凡有来路不正的钱财,亦或者贪了公家一文钱的,就等着抄家灭族吧!”
众朝臣:“…………”
话不能这么说,能站在金銮殿上的,哪一个屁股是干干净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