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威怀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回到了府上,但屁股都还没有坐热,就见府上的小厮气喘吁吁地跑来传话了。
原来,宁逸因为无法发泄心中的怒气,在回宫的路上用随身携带的佩剑斩杀了两个小宫女。
按理说死两个宫女本不会传的这般沸沸扬扬,怪只怪有人暴戾成性,犯了众怒。
让我们把时间调回到一个时辰之前,宁逸在总管太监的陪同下,快步走向御书房。
一路上风平浪静,没有发生任何事情。然而,当他们走到御花园的拐角处时,情况突然发生了变化。
在那里,有一座假山挡住了视线,两名无所事事的小宫女心血来潮地挑了个没人的地,聚在一起说着闲话。
自信没人会从这边经过,说着说着就开始说到了宁隼。
少年英雄,总是格外容易引起少女们的憧憬和幻想。
在交谈之中,她们不自觉地对宁隼多了点夸赞,并在言语之间表现出了对他的偏袒。
两个小宫女言辞间对宁隼的溢美,在宁逸本就点着的那把火上旁若无人的浇一瓢油。
自知劝说无用的总管太监自顾自的后退了两步,宁逸犹如同一只被激怒的雄狮,提起佩剑朝着小宫女那边径直刺了过去。
“朕的宫里不需要这样嚼舌根的废物!阳奉阴违的废物们!朕要你们何用?”
随着这声怒喝响起,附近的宫女太监皆惊,纷纷跪地。
“皇上息怒啊……”
“陛下请恕罪啊……”
“奴才(婢)知罪了,请陛下恕罪!”
众人的告罪声宁逸置若罔闻,他的佩剑似长了眼睛一般,径直朝着假山后面去了。
正说得起劲的小宫女们突然听到那让她们畏惧的声音,脸色剧变,吓得浑身发抖。
一抬头的功夫,一剑起一剑落,直中两个宫女的心窝子。
两人相继惨叫了两声,鲜血当即喷了出去,瞬间染红了假山下的一池水,晕染着四散开来,如一朵又一朵绚烂的花在池子里盛开起来。
避无可避的宁逸也被喷薄而出的鲜血溅了满头满脸…
杀到兴头的宁逸并未因溅到脸上的热血而停手,机械般地一剑又一剑的刺着,直到两人被刺的面目全非。
总管太监惊得目瞪口呆,后怕不已,汗毛都立了起来。
他一直知道自己伺候的主子不是个好东西,不能用看平常人的眼光看他,可这般疯魔的,他有生之年也没见过第二个。
对着两个宫女泄愤的,更是第一次见。
虽然两个小丫头嘴碎了点,但是他也从头听到了尾,真说有没有太过逾越的话语的话来。
果然是,伴君如伴虎啊!
碍着身份问题,他又不得不走上前来,捡起被宁逸扔在一旁的佩剑,就着池水轻轻擦拭干净了表面的血迹。
其间,他并未多言半句,给了宁逸冷静下来的时间。
这会儿贸然说话,若是宁逸余气未消的话,他的下场也好不到哪里去。
缓了好一会儿,许是心头那口怒气消了,宁逸人也清醒了过来。
嗅到空气里久久不散的浓重血腥气,对上两人死不瞑目的眼睛和太监总管擦拭一新的佩剑,宁逸想都没想,径直朝着御书房去了……
太监总管洪福招了招手,示意那两个宫人和他走近一些。
洪福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又摸出一张银票一同递给他们,然后压低声音说道,“去寻一副好棺木,将她们两人好生安葬了吧。记得找个风水好些的地方,别让她们受苦。”
顿了顿,又补充道,“若是有多余的钱,就给她们家里人送去些,也算咱们对死者的一点心意。”
两个宫人对视一眼,有些犹豫地说,“洪总管,这事儿恐怕不太好办啊……毕竟……我们不知道她们的家人是否在京都啊。”
洪福皱起眉头,沉思片刻后说,“这样吧,如果找不到家人,那就用剩下的钱给她们多买点香烛纸钱,也算是对得起她们了。”
两个宫人连连点头,应承下来。
洪福叹了口气,看着眼前的两个宫人,语重心长地嘱咐道。
“你们以后都要谨言慎行些,一些不该你们管和议论的事,都给咱家把嘴闭上!”
“是,洪总管!”两个宫人连忙躬身行礼。
“多谢洪公公提点!”一个宫人感激涕零地说道。
洪福摆了摆手,转身离开。
待得洪福走远,几个太监宫女相互搀扶着爬起来,对视一眼,眼底满是惊恐和深深的绝望。
“这……这可如何是好?”一个小太监哭丧着脸,颤抖着嘴唇说道。
“咱们这些当奴才的,本就是伺候人的命,如今连小声说话都得防着隔墙有耳了啊,春暖和夏央再是说话无状,可罪不至此啊!”
“是啊,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杀了便杀了,何至于受这样的罪啊!”另一个太监附和道。
“以前陛下虽然脾气暴躁,但也不至于如此。
现在倒好,连我们这些下人也要打要杀的,照这势头下去,真不知道还能活多久,兴许哪一天因着抬右脚进了门也得遭受无妄之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