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朗月的脸上陡然多了几分刻薄。
此时的呼延灼,才是最真实的呼延灼。
“什么统一华国,简直是痴人说梦!若是华国落到了你们这些人手里,那就是一场灾难!我大辽铁骑踏足中原,指日可待!”呼延灼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强烈的自信和野心。
“对上你们,何愁辽国大业不成!哈哈哈……”
他的笑声在空气中回荡,仿佛是对宁隼的蔑视和对他自己的鼓劲。
然而,在这笑声背后,呼延灼的心中却燃烧着一团怒火,他暗暗发誓,一定要让对方为自己的轻视付出代价。
可这样的虚张声势,落入宁隼和守边军耳中,却宛如一阵轻风吹过。
吹过就吹过了,什么影响都没有。
这么几天的朝夕相处,懒懒是个怎么样的性子,他手下的守边军比他了解的还要多。
这还只是暴露了个宜安公子的身份,假如……
根本不用假如!
宁隼的眼神中闪烁着骄傲与自信,他坚信自己的妹妹年纪虽小,却有着非凡的能力和善良的心灵。
懒懒靠自己的人格魅力,足矣!
“那又何妨?我家妹子年纪虽小,但她的智慧和才华让人惊叹。她有一颗造福天下万民的心,还有足以匹配的能力,她不仅是我宁隼的骄傲,还能让守边军们吃饱穿暖,给守边军们提供最坚实的后盾。
我们对她的主事毫无异议,倒是你,一个手下败将,一个可以任人宰杀的俘虏,你哪里来的脸面提出诸多意见?”宁隼的声音如同洪钟,在空中回荡,带着坚定和威严。
还有几分快藏不住的得意!
哼!
就羡慕嫉妒恨去吧!
他可是有妹子护着的!
呼延灼能和他比吗?
爹不疼娘不爱的呼延灼哪里知道,有妹妹护着的人生岂止是爽。
呼延灼的脸色瞬间变得更加阴沉。
宁隼的表情是几个意思?
那若有似无的炫耀,又是几个意思?
有什么好炫耀的?
仔细回想了下宁隼的话,难道……
该不会是在炫耀被个臭丫头护着的事吧?
一个臭丫头,有炫耀的必要吗?
他委实理解不了!
既然理解不了,他索性放下,转头思考起自身处境来。
他确确实实的感受到了宁隼和守边军们的信任,这种团结不是他三言两语就能令其快速土崩瓦解的。
这样的信任,是他从未见过的,也是他从未涉及过的层面。
在胡人的眼中,天是如此辽阔,地是如此广袤,但他们始终认为,唯有自己才是最伟大的存在。
比起把后背交托给别人所带来的那点微不足道的安全感,依靠自己才是最可靠的。
这种陌生的情绪,如潮水般涌上心头,让他不由自主地心生畏惧。
这种畏惧毫无来由,却又如此真实,让他在短时间内无计可施,唯有束手无策。
他的挑拨离间,简直是在自讨没趣,成为众人的笑柄,徒增笑料罢了。
“明眼人都知道呼延将军是在挑拨离间,不知道的还以为呼延将军是嫉妒我家妹子的才能,妄图扼杀她的光芒呢。”宁隼的目光如利剑般直射呼延灼,仿佛要穿透他的灵魂,直视心底最大的恶。
“我家妹子虽然年纪尚小,她的才华和智慧早已超越了她的年龄。”宁隼的语气中充满了自豪与宠溺,“她就像一颗璀璨的明珠,无论走到哪里,都能散发出耀眼的光芒。”
“毕竟,若不是她,呼延将军挑拨离间的丑恶嘴脸哪能让本宫和本宫身后的兵卒们有幸见证。”宁隼脸上的得意之色藏也藏不住。
若不是懒懒的先见之明,抓住呼延灼何其困难?
依着乔安对呼延灼的描述,让他跪在懒懒面前,怕是得疯。
果不其然,目光一与呼延灼对上,那从心底溢出来的愤怒想遮掩也遮掩不住。
可人在屋檐下,却不得不低头。
在这一刻,呼延灼却也明白,他无法动摇宁隼和守边军们对懒懒的坚定支持。
他唯一疑惑不解的是,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为何一个微不足道的华国女子,竟能够在宁隼和守边军面前有如此大的影响力,能够在他们面前拥有一席之地?
别的暂且不提,他甚是熟悉的乔安那一关,就不是轻易能过的。
可他看到了什么?
乔安不光脸色未变,还隐隐有几分赞赏在眼底掠过……
一个小小的华国女子,何至于能在宁隼和守边军面前如此说得上话?
尽管他对自己母妃的华国人身份并不看重,甚至打从心底厌恶,但他也不得不承认,华国人的聪明才智仿佛是与生俱来的,令他既不甘心又由衷地敬仰。
隐隐还有几分顶礼膜拜的想法。
多年来,他在辽国历经磨难,从一个人人唾弃的“混子”逐渐崛起,成为令人畏惧的摄政王。
这其中的艰辛并非依靠他出色的武力值和骑射技艺,而是得益于他从华国学来的谋略和心计。
虽然只是略知一二,但这些一知半解足以让他在辽国一路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