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营里难得有女人进来,这女声更是没听到过。
可眼下,那清灵的声音他们很确定是女人发出来的。
军营里的女人?
眼下还真有两个,一个是慕军医,还有一个就是蓝家那个杀伐果断的小姐。
如此年轻的声音……
大家一致转头,朝着懒懒的方向看了过去。
那脸上的激动和眼里的期待,藏也藏不住。
“宜安给养老送终?”
“宜安?是我知道的那个宜安吗?”
“这蓝家小姐能做宜安的主?”
“蓝小姐,您说话算数吗?”
“蓝小姐,您说话好使吗?”
“蓝小姐,宜安真的会听您差使吗?”
“蓝小姐,您父亲能做这个主吗?”有在落溪一村听了几句有头无尾的话的守边军问道。
“……”
如今整个华国,宜安的名头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因着方名的刻意混淆视听,直到今日,还没人把宜安和青阳县联系到一起去。
偌大的华国,宜安遍地开花。
这么多年来,宜安虽没有进行产业的扩张,但单靠着远低于市价的粮食,宜安不仅赚了个盆满钵满,更是在普通老百姓中打出了名头来。
民以食为天,宜安牢牢把控住了一整个粮食产业链。
说是垄断,也不为过。
若不是有外敌来犯,懒懒一出手,就能让浔江北岸的政权不出三月立刻土崩瓦解。
她之所以没这么做,一方面是想让宁隼能在划江而治的过程中得民心,迎民意。
另一方面,她的制裁虽然能伤了对面的根本。
可说到底,最先受苦的还是底层老百姓。
上层只会利益受损,却不会一开始就伤筋动骨。
损害底层老百姓的利益非她所愿。
如今,蓝家小姐竟然拿宜安帮他们养老送终来诱惑他们?
虽然这话说的有点子大逆不道,可在太子殿下的承诺和宜安的承诺之间,他们没由来的站宜安。
太子殿下虽然杀伐果断,可他们与太子殿下的接触毕竟年月尚浅。
当权者的承诺,有时候听听就好。
真到了争取权益的时候,早就时过境迁。
得见天颜都是妄想,更遑论兑现承诺。
这么说倒不是他们不信任宁隼,实则时过境迁,总有宁隼顾不全的时候。
下令的是当权者,执行的却是下面的人。
下面的人,包藏祸心者众!
宜安就不一样了!
若是蓝小姐真的能代表宜安给出这样的承诺……
这年头,谁能拒绝宜安帮着养老送终的承诺?!
见宜安者心安,绝对不是一句空话。
“蓝小姐,您真的能代替宜安出面说话吗?该不会那宜安公子是您的爱慕者吧?”其中一个初生牛犊不怕虎兵的兵蛋子开口道。
话音刚落,就被身边年长些的守边军教训了一顿。
“蓝小姐才多大?宜安出名都多少年了?说宜安公子是蓝小姐的爱慕者?你还不如说蓝小姐就是宜安公子来的靠谱些!”
其中一个老兵狠狠地敲了一下新兵蛋子的头,其他几人也附和着骂道。
“臭小子!让你嘴上没个把门的!”
“臭小子,让你胡咧咧!”
“……”
几个老兵只顾着教训新兵蛋子,却没看到一边坐着的几人相互交换了个眼神。
懒懒闻言,眉眼弯弯,轻声道,“嗯……小女子不才,正是那宜安公子,宜安的主我还是能做的!”
那新兵蛋子本就被老兵们教训得头脑发晕,听到懒懒这句话,惊得瞪大了眼睛,他结结巴巴地开口。
“蓝……蓝小姐,您……您说什么?什么宜安?”
不等看看开口,宁隼先出声了。
“蓝小姐既然说了,那自然便是!宜安公子亲口给诸位承诺的话自然作数,蓝小姐最是不喜开玩笑了!”只不过喜欢三不五时的恶作剧罢了。
新兵蛋子连连摇头,又不确定的目光在看看和宁隼身上来回扫射,妄图找出点开玩笑的证据来。
能让太子殿下陪着开玩笑的,除了蓝小姐再也找不出第二人来。
可看了半天,两人面上虽然带着笑,眼神却格外的清正。
这模样半分不似开玩笑。
当下便有些信了。
只是那真相委实有点子太过惊世骇俗了,他们一时间惊的说不出话来。
一时间,整个军营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惊呆了。
特别是最开始说宜安公子是懒懒的老兵,整个人呆愣在那里,手上还维持着揍新兵蛋子的动作。
整个人似被点了穴一样,一动不动。
呆愣过后,所有人几乎高兴地要癫狂了!
他们听到了什么?
普天之下,他们是第一个听到的吧?
宜安公子他们不光见着了,还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
更劲爆的是,原来此“她”非彼“他”!
是他们太过想当然了!
也是,能把宜安的生意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