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懒这一刻无比的庆幸。
庆幸她习惯成自然的,一大早就给自己涂了个脏兮兮的小脸。
对着她这张脏兮兮的小脸,正常人家的孩子,不是高高在上的看不起,就是怜悯居多。
即便是同为苦难人家的孩子,也断然不会对她多亲近。
乞丐是什么?
在任何时代,都会被打上好吃懒做的标签。
除了别有用心之人,正常人是万万做不出邀一个小乞丐同玩的心思来。
即便明面上说的是,这伙乞丐是村子里的客人。
对方作为一村之长的孙子,却能一大早就冲着她这么个小乞丐来。
若说对方没存了别的心思,她是万万不会相信的。
更何况,对面的人那周身萦绕的黑气,直冲着她的面门来,只要她不是缺心眼,断然不会落入对方的陷阱。
一起玩?
开什么玩笑!
一起玩什么?
抽皮扒筋那种吗?
即便她能全身而退,也万万没有自投罗网的恶趣味。
权衡利弊后,懒懒本着不破坏师父计划的想法,摇了摇头,拒绝道。
“小哥哥,师父还在睡觉,他不让我出去玩呢。”小家伙委委屈屈,装的倒是挺像那么回事。
“就在村子里玩也不行吗?”柳恩泽还想再争取争取。
都出门了,这一趟他也是不想无功而返的。
若是能趁机取得小丫头的好感,同他能多亲近亲近,兴许到了夜里时分,能让小丫头换一种方式留下来。
相比较而言,一顿饭和长久的福祉,别看他年纪不大,他还是能分得清的。
懒懒皱了皱眉,犹犹豫豫的说道。
“祠堂也不行哦,师父知道我不听他的话,以后会都不给我饭吃的哦。”
“那好吧!等你师父醒了,我再来同你一起玩儿,可好?”柳恩泽没做过多的纠缠,眼底的轻蔑一闪而逝。
这也是他临出门前自家祖父千叮咛万嘱咐的事儿,祖父的意思是,能单独骗出来更好。
若是骗不出来,让他不要做过多的强求。
瓮中之鳖,由着他们多蹦跶一天。
左右他们的结局已经定了,早点或者晚点,结果都是一样的。
对于食物,在上桌之前,他们都会竭尽全力的善待他们。
只有让他们身心愉悦了,才能保证他们吃到口中的那一口,是最优质的。
要不怎么村民们对着外人时,一个个异常的好说话?
“好啊!谢谢小哥哥!”懒懒人小力气大,反手把大门一带,门便牢牢关上了。
伴随着“啪”的一声,意料之中的惨叫同时响起。
“我的鼻子……”门外之人惊呼出声后,又仿佛意识到什么,生生把声音压了下去。
估摸着懒懒已经进了屋子,他才出声咒骂道。
“原本看在她可爱的份上,想让爷爷把她留下,长大了说给我做媳妇。
如今看来,这样的脾性,还得让婶子们好好教育一番才行。
这般没轻没重,如何能伺候家中老小。”
柳恩泽不知道的是,他的咒骂声直直的传入懒懒的耳朵里,被正主听了个正着。
不光如此,还被正好开门出来的蓝灵给听着了。
小小少年,忍了又忍,终是在自家妹妹的笑脸里把心头的怒火压了下去。
小不忍则乱大谋!
姑且忍一时!
村长孙子,是吧?
他记住了!
总有落到他手里的一天。
到那时候,他怎么也得帮着教育一顿,让他明白明白,有些人不是他能肖想的!
屋外的咒骂声还在继续,没人搭理他,也越发助长了他嚣张的气焰。
说来也是,这样一个隐世而居的村子里,村长就是个土皇帝的存在。
更有甚者,从祠堂摆设来看,村子里还沿用着一百多年的祭祀手段,虽然是以贡献度决定话语权,可柳村长就是个特殊的存在。
作为柳村长的孙子,自然在村子里是个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存在。
要不,这样一个小娃娃,凭什么昨日能陪着柳村长站在最前面待客。
这人,就是村子里的小皇帝。
因为出身,于他而言,贡献度不值一提。
这也是蓝灵从声音就能听出是柳恩泽的最大原因。
这趾高气昂的样子,不是村子里普通人家的孩子能比的。
这样的咒骂足足持续了有十多分钟之久,就连姗姗来迟的百里玄几人,虽然错过了前言,却也在他的咒骂声中把后语听了个正着。
最后,柳恩泽是在柳岩的怒目圆瞪下灰溜溜的离开。
虽然他天不怕地不怕,可这个同宗同族的岩叔,他还是有几分惧怕的。
无他,岩叔教训他的时候是会动真格的。
这个村子里,除了自家祖父,柳岩是他唯一害怕的人,比惧怕他亲爹还要惧怕上几分。
往往是柳岩让他往东,他绝对不会往西,柳岩让他上山,他绝对不会下河。
当然啦,惧怕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他对柳岩还有一份复杂的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