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人看见陈飞这个样子,嘴角忍不住上扬。
恶人自有恶人磨!
杨思佳平日虽然泼辣了些,却也是个大方好相处的性子,同村子里老的少的都能随口聊上几句。
这还是大家第一次看到杨思佳撸袖子直接动手的。
该说不说,简直是大快人心!
就连被蓝老大摔在地上半天起不了身的刘庄,这会也是忍不住嘴角一撇。
他们村长,这会儿怎么这么窝囊?
被个娘们甩大耳刮子?
就算是被自家娘们甩大耳刮子都挺丢人的,更别说是被别人家娘们当着一大群人面直接打嘴巴的。
这也太没面子了。
众人的议论声落在陈飞耳朵里,面子上挂不住,赶紧找补道。
“蓝老二家的,你别得寸进尺!我大人有大量,不屑同你一个妇道人家计较罢了!”
“你计较一个看看!”
杨思佳正愁一巴掌没打过瘾,陈飞不罢休的话,她正好可以多呼几巴掌。
家中一帮男人都在,她铁定吃不了亏就是。
“你……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陈飞还掉起书袋来。
付村长和蓝老爷子看在眼里,越发厌恶起陈飞来。
无理搅三分,说就是这种人。
付村长直接开口说道,“陈村长,既然当初分村了,我们两村也就彻底没了关系。
从分村那一刻开始,你们走你的独木桥,我们过我们的阳关道。
井水不犯河水,陈村长都做不到吗?”
陈飞眉头轻皱,插科打诨道。
“付村长看你这话说的。虽然不是一个村子的,可怎么说也是邻居。
邻居之间互相关心一下,不是应该的吗?”
“况且,我记得当初可是付村长和蓝大叔极力推荐的让大家买高价稻种的。
怎么?
被我们揭穿了。
赚不到黑心钱了?
眼看着播种的季节已经过了,不为村里人好了?”
陈飞还在不遗余力的给付村长和蓝老爷子上眼药。
出乎陈飞意料的是,落溪一村的村民们对于他的挑拨离间无动于衷就算了,隐隐的一个个面上还带着几分讥笑在里面。
要说陈飞这人的坏,是骨子里的坏。
若是这番挑拨离间的话放在十天之前说,村民们都没这般生气。
他们还可以勉为其难的理解为真的是为了他们的生计在着想。
这眼看着,播种的季节已经过了,对方再来说这些话,分明就没安好心。
“陈飞村长,我们一村的事就不劳你费心了。
有这时间你不如带着二村好好干。
就算有一天我们饿死了出去乞讨,也一定绕着你们二村走。”
“对啊!陈飞村长,跟着付村长吃糠咽菜我们也乐意,你就别为我们操心了。”
“陈飞村长若是大义,到时候秋天有收成了,送我几担粮食也成。
我郭坤寡母孤儿的,这样不要脸面的事做了也没什么负担。”
一村的汉子别看平时寡言少语不吭声,这会儿讽刺人来,小词一套一套的。
陈飞气得跺脚,好似无奈又委屈,“你……你们怎么说不通啊,别到时候被付村长和蓝家卖了还帮他们数钱!
付家和蓝家有的是买粮食的银子,你们有吗?
这个冬日熬不熬的下去都不知道!”
付村长听得脸黑,蓝老爷子却是开口了。
“这就不劳陈村长忧心了。
真到了你说的那一日,有我蓝家一口吃的,就绝对少不了落溪一村每家每户一口吃的。
吃不吃的饱不能保证,饿不死肯定是没问题的。
老头子今日话就放在这里,陈村长还有意见吗?”
“是啊!”
村长也醒过神来了。
“一个馒头多掰几半大家分一分,挺过这个冬天问题还是不大的。
落溪一村的汉子们,真到了那时候,粮食先紧着村子里的老人和妇人、孩子们行不行?”
“行!”
“行!”
“行!”
每一个“行”字都似一记重锤砸在陈飞的胸口,砸的生疼。
这群人怎么油盐不进?
一村子人都中蛊了?
陈飞不死心的又继续嚷嚷了几句,收效甚微。
周围的村民们一个都没被他说动,大家要么看笑话似的听着他继续胡说,要么摩拳擦掌着跃跃欲试,只等着付村长一声令下,立刻出手教训俩人。
陈飞和刘庄这般坏了心肠的,挨顿打,不亏!
今日两人能上门来欺负一个周岁奶娃娃,保不齐下次趁着没人的时候就能欺负了村里别的小崽子们。
短时间内还能拘着小崽子们在村子里活动,可以防万一小崽子有想出村的,总不能因着惧怕二村的人,就都不出门了吧。
再说了,二村村长都这般坏,能指望二村村民们好到哪里去?
不坏,教也给教坏了。
眼见着陈飞还欲狡辩,杨思佳新仇旧恨一起涌了上来,最后看了一眼乖乖被慕青颜包扎的懒懒小腿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