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飞好似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言辞凿凿的开始下结论,乱扣帽子。
方扬是能被他牵着鼻子走的人?
当然不可能!
“你别管我是谁,也别管我有没有资格在落溪村说上话,你还是先给村里人说一说,到底安的什么心吧?
你带着这么多人在付村长家门口闹腾得这么厉害,究竟想做什么?”
陈飞见方扬不接话茬,轻轻松松就转移了话题,被噎了一下。
迎着村里人质疑的目光,眼珠子鼓得像个青蛙似的,寻思了好一会儿才厉声道。
“你不说清楚你是谁,我们凭什么回答你的问题,兴许你就是那人人喊打的流民头子,和两个老东西联合起来,到村里踩点的怎么办?”
陈飞不愧是个无赖混混,还是有点脑子在身上的,三言两语就说动了一小部分村民们,一个个都防备的看着方扬,还有三三两两的目光落在蓝老爷子和付村长身上。
里面的意味不言而喻。
方扬这般年纪,没想到有一天会被一群人当成坏人给防备着,不由得笑出声来。
方扬正要说话,付村长直接上前,行礼道。
“不知方师爷大驾光临,小老儿有失远迎,烦请上座。”
方扬低着头,薄唇轻抿,莫名给人一种严肃的感觉。
“村长莫要客气,今日原是想来蓝家给小胖丫头过周岁生辰的,岂料县衙事务太过繁忙,一耽误就到了这个时间点呢。
刚才去蓝家,慕伯兄弟说蓝大叔带着小胖丫头来了您家,就想过来看看。
这一过来,就看到两个人高马大的男人欺负一个周岁的小娃娃,也是好本事!”
因着蓝家的关系和付村长刚才帮着蓝家说的几句话,方扬对付村长一直以礼相待,这会儿也是客气的很。
话音刚落,村民代表们纷纷下跪,神色间皆是惧怕。
县衙师爷,对他们来说都是遥不可及的存在。
如今见着了,甭管合不合适,跪下行礼准没错!
唯有陈飞同刘庄还大喇喇的站在那里。
“师爷?你是哪门子师爷?”陈飞底气不足的问道。
衙门的师爷公务多繁忙,哪有时间来这穷乡僻壤给一个农家丫头片子过生辰的,找借口也不知道找个好点的。
看他同村长和蓝家老家伙相熟的样子,怎么也不可能是那县衙高高在上的师爷。
定是两个老东西找来的托,用来恐吓他们的。
若眼前之人真的是县衙的师爷,后果他已经不敢继续往下想呢。
刘庄这会儿也缩在陈飞身后,不敢看方扬半分。
这个男人一看就不好惹,他还是缩在后面,不沾边的好。
早知道老东西们还有这样的底牌,打死他也不会早早跳脚出来。
眼下还是先藏起来的好,后面再伺机而动。
“我算哪门子师爷?也算不上哪门子师爷。”
不等陈飞高兴,方扬笑着补充道,“不过就是青阳县衙的一个小小师爷罢了。”
“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还望方师爷大人不计小人过。”
脸面对陈飞这种人来说,是最不值一提的。
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说的就是他们。
“好说!”方扬点了点头,继续逗弄怀里的小胖丫头。
懒懒也很给面子的从怀里掏啊掏,掏啊掏,掏出来一颗水灵灵的小香梨。
用袖子擦了擦,一脸殷勤的递给方扬。
对上方扬审视的眼神,懒懒眼观鼻,鼻观心,就是不搭腔。
“咔嚓……”
方扬也不深究,很给面子几口解决掉一个小香梨。
期间,陈飞眼睛滴溜溜的转,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青天大老爷帮我们做主啊!小人要状告落溪村村长勾结村里富户,意图坑害村里百姓。”
陈飞话一出口,饶是方扬见多识广,这会儿也要憋不住笑出声来。
“还有这等事?”方扬刻意压低声线,嗓音醇厚低沉。
陈飞以为有戏,连忙添油加醋的解释。
“青天大老爷,您不知道,老蓝家是村子里的富户,平日出门都是马车来马车往,霸道极了。
前几日更是仗着付村长的身份,独占了一整头村民们集体打到的野猪,只给村子里一家分了几斤肉。
今日更是过分,两个老东西……付村长同老蓝家的更是联合起来诓骗村民们的血汗钱。
稻种二两银子一斤,就是他们喊出来的价格,定是他俩和县城的粮食铺子勾结在一起,就是为了坑我们银子。
青天大老爷,求您帮我们做主啊!”
陈飞选择性遗忘了方扬给众人算的账,一股脑儿的把锅全扣在付村长和蓝老爷子头上。
说到最后,更是涕泗横流。
这时候若有那不明真相的人一听,陈飞妥妥一苦主。
很可惜,他哭诉的对象是方扬。
方扬不光了解蓝家人的品性,还熟悉目前县城卖的稻种价格。
更重要的是,他今日来落溪村,一来是为了恭贺小胖丫头的生辰,二来是给蓝家人撑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