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思为拿着信,信封上只写了她的名字。
字体熟悉,一眼就能看出来是谁写给她的信,由此也能推出这包裹是谁给她的了。
何思为还没打开信,王桂珍就来了,她目光落在何思为的信上,盯着‘何思为’三个字。
刚劲有力的字,看得出来写字的人性格也该如此。
王桂珍脑海里立马闪现出一道身影,呼吸同时也止了一下。
她笑着说,“这是沈营长的字吧?以前看过他的文件,一眼就认出来了。”
询问的口气,却是又直接下了定论。
何思为说,“是沈营长的信,昨天你给老沈东西,老沈让我帮忙写一封信给沈营长,还有这些包裹,里面应该有给你的回礼吧。”
王桂珍在发愣的功夫,何思为又说,“正好你过来了,一起去老沈那吧,信是给我的,但内容应该是写给老沈的,东西也是给你的。”
说完,何思为先往老沈住的地方去了。
王桂珍晚了几步才跟上去,她追上何思为,“你说给我的东西?”
何思 为说,“是啊,老沈说为了表达对你的谢意,是什么我不知道。”
王桂珍沉默了,跟在何思为身后,进了屋子。
平时,何思为一个人是不进屋的,毕竟八个人住的屋子,都是男子,她进来影响也不好。
眼下不同,有王桂珍陪着,那就不担心了。
老沈刚吃过晚饭,正在炕上躺着,何思为她们进来后,他才慢悠悠的坐起来,目光落在何思为手上的包裹上,心下了然。
至于跟进来的王桂珍,他看也没看一眼。
有女同志进来,其他男同志立马往炕里去,将炕沿边让出来。
何思为笑着打了招呼,先把东西放到炕上,然后把信递给老沈,“沈营长给我的信,我还没看,正好把东西送过来,你自己看吧。”
平时可没这说法,今天何思为举动异常,沈鸿文又注意到王桂珍也在,心下便明白了几分。
他道谢接过信,当场撕开信封,掏出里面的信纸,只有一张,信上的内容也不多,只说信已收到,特送上一件棉大衣。
信里没有别的内容,沈鸿文看完之后,直接把信放到炕上,只要离的近的,一眼就能看到信上的内容。
沈鸿文说,“包裹里是一件新的女士棉大衣,正好王连长在这边,直接拿过去吧,昨天你给我送了东西,现在物资紧缺,我不能白白拿你的东西,这棉大衣也是我的一点心意。”
何思为代劳,不等王桂珍开口,直接将包裹塞到她怀里。
王桂珍像碰到到烫手洋芋一般,将包裹一下子扔到炕上,她接着对老沈说,“沈爷爷,就是一点吃的,我怎么能收你的东西,东西你收回去,我不能要。”
沈鸿文也有自己的坚持,“如果你不收,那你昨天给我的东西也拿回去吧。”
王桂珍进退两难,她当然不能拿回自己的东西,最后不得不低头,“那我就收着了,棉大衣这么贵重,我那还有些白面,一会儿给沈爷爷送来,您千万别拒绝,不然这棉大衣我拿着也觉得烫手。”
沈鸿文没拒绝,但是他也直接了当的说,“是啊,现在东西紧缺,我这边有孙子照顾,你不用总把东西往我这边来,不然咱们拿来拿去的,反而麻烦。”
王桂珍干笑着说,“正是这个理呢。”
何思为见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了,站起身,“老沈,那我们就先回去了。”
沈鸿文说,“回去吧,这事麻烦你了。”
何思为看王桂珍一眼,笑着回道,“麻烦什么,咱们俩的感情,应该的。”
王桂珍只觉得这一幕刺眼。
从屋里出来,王桂珍只觉得怀里的大棉有千斤重,但是她不想让何思为看笑话,笑着说,“我就想着沈爷爷年纪大了,身子也需要些营养,没想到他这么客气。”
何思为嗯了一声,扯开门进了屋,王桂珍立马跟进去。
孙向红在屋里躺着,干了一天的活,吃过饭后她就躺下,也不与连里的人来往。
其实她年纪不小了,前些日子听场里传出来消息,说区里准备了相亲大会,要解决大龄男女的婚姻问题,让各连队把大龄单身男女的名单统计上去。
何思为才二十二,不算是大龄,但是孙向红在名单里。
区里给大家安排相亲,条件怎么可能与徐世斌相比。
自打区里的消息传出来之后,孙向红明显沉默了许多。
王桂珍打开包裹,将里面军绿色的棉大衣拿出来,又穿在身上试了试,背对着何思为的那一边,手轻轻的在衣服上摸着。
部队里的军大衣质量自然是好的,又是全新的,在部队里关系不硬都买不到,有些家里人在部队当兵的,会把自己发下来的新衣给家里人,想要搞到军大衣的,还得去和这家的人家买,有时你想买还不要看人家卖不卖,所以军大衣才越发珍贵。
自打这天之后,何思为以为王桂珍经上次的事已经长记性了,结果事实完全朝着想象不到的方向发展。
王桂珍非但没有停止给老沈拿东西,还每天都会去陪着说一会儿话。
对待老沈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