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国平听了之后想了想,这时突然抬头看何思为。
何思为回视他,眼神询问沈国平什么意思。
沈国平说,“留下一个战士一个工程师,算上我和你,咱们四个去山上勘查一下,你那边方不方便?还是今天回去,明天再回来?”
何思为听了后,说,“让回去的人和我们连捎个口信就行,把菜带也捎回去,那边有人处理。”
明天再过来,大家还要折腾一次,不如今天就留在这。
沈国平又说,“晚上要在野外住,不用回去准备一下?”
何思为听了这话不由得笑了,“沈营长,当初在柈子农场,我们什么样的生活条件你也知道,现在天气暖了,再难熬也好过冬天。”
沈国平知道她是能吃苦的,但是不亲口问一下,心里总觉得缺点什么,现在听到她的话,心踏实了,转身去安排。
最后留下一个姓安的工程师,戴着黑框眼镜,有四十五六的年纪,人很和蔼,总是笑眯眯的。
卡车有带吃的和饮用水,但是何思为有自己的军用水壶,里面也装着水,这一天下来没喝多少,省着点用,也能用到明天。
吃的就是饼干,发面的大饼干,一人两块,这种饼干很扛饿,边吃边喝水,一块就能把胃填个大半。
卡车开走了,沈国平四人吃过东西,也出发往山上去。
五月,山上都绿了,只是树林长的还茂盛,所以上山的路很好走。
沈国平观察了一下地形,和安工程师商量了一下,他和小战士去附近找水源,他和何思为留在原地先把住的地方弄出来。
在山上,又是临时决定,也没有带帐篷出来,沈国平有办法,直接找干树枝,交叉搭在一起之后,又弄折断树枝搭在上面,从外形上看是个三角形,钻进去之后,里面空间也大,四个人坐在里面也不会觉得拥挤。
何思为只需要搭把手,帮忙递下树枝就行了,在沈国平牢锢临时住处时,何思为就在附近找了些干草,可以用来垫在窝棚里。
两人忙完了,天已经黑下来,仍旧不见安工程师和小战士回来。
何思为有些担心,“要不要去找一找?”
沈国平说,“有战士跟着,应该不会出什么事,或许是有什么事耽搁了,再等等吧。”
何思为便放心了。
突然无事可做安静下来,又只有两个人,何思为才察觉到一丝的别扭。
她想着借口出去方便躲一躲,沈国平却先开了口,“你在这边守着,我去找找他们。”
何思为说好。
沈国平走了一步,又停下回头看她,“自己敢吗?要不要一起?”
何思为笑了,已经迈步跟了上去,她不害怕,但是一个人在这里等着,时间难熬,又不是白天,她还可以找找草药,现在天黑什么也看不到。
沈国平记得安工程师他们往哪边走的,此时是‘鬼打灯’的时候,天不是太黑,但是打灯照亮又没有用,所以老人常把这个时候叫鬼打灯。
两人一路往山里走,沈国平走在前面,为了方便身后的何思为走,他也会每一脚迈过去后,把杂草往下踩踩。
何思为看了,便说,“沈营长,我没事的。”
沈国平说,“天黑不好走,等月亮出来的。”
如此,何思为沉默了。
前面的路越来越难走,沈国平停下来,“换个方向吧,安工程师他们不会来这里。”
何思为说,“咱们过来时,能看到有山泉流过,他们找水不往这边来,能去哪?”
沈国平沉默了一下,何思为正当再要问时,便听到他低沉的声音带着些无奈,“应该是迷路了吧。”
迷路?
何思为瞪大眼睛。
沈国平寻了一路,虽然视线不好,便是山泉这边走过的痕迹他都有观察,并没有人过来的痕迹,他没有放弃一走到这,也是想着他们走错方向,最后总会回到山泉这边来。
结果,人并没有回来。
他可以肯定,他们定是迷路了。
何思为惊讶过后,莫名的想笑,她憋着无声的笑了,身体也跟着微微颤抖,她觉得天黑,沈国平一定看不到,却哪里知道月光透过树枝的缝隙慢慢落下来,像荧光粉一样将她照亮,她娇小的面颊,眼里荡着的笑,一览无余的落在沈国平眼里。
小姑娘眼睛亮亮的,因为笑的开心,眸子里还荡着水光。
沈国平也被她感染,眼角不由得弯下来,“咱们也回去吧。”
何思为问,“那安工程师他们怎么办?”
她声音娇软,还带笑意。
沈国平语气也带着些许调侃,“还能怎么样?只盼着他们自己能找回去,不然就只能在山里和蚊虫作伴了。”
何思为再也忍不住低笑出声,“那岂不是太惨了点?”
沈国平又走回前面带路,“不会,他们应该也会搭个临时落脚的地方。”
何思为回想起安工程师温和的样子,问,“安工程师是知识分子,会干活吗?”
沈国平说,“这就是你有偏见了。搞建筑的,有哪个不是在野外生活的,生活能力很强。”
何思为说,“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