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思为交代的详细,也叮嘱平时生活中要注意哪些事情。
等回到东屋,李学工当着周师傅和李现年的面,对何思为赞不绝口,又说了领导对他的关怀。
知道李学工爱人只是麻疹没有发出来而引发的病症,周师傅和李现年都松口气。
“你们过来就跟着一起担心,快坐,我去给你们倒茶。”
“李场长,哪能让你给我们倒茶,你们说话,我去。”李现年拦住李学工,转身出去了。
李学工非常激动,和周师傅说着回来后心中的忧心,又说如今总松了口气。
许是看到了李学工另一面让何思为不喜欢,之后李学工再怎么做,落在何思为的眼里,都觉得不顺眼。
又有谢晓阳在,何思为借口洗手出去了。
外屋,李现年蹲着身子从半人高的柜子下面掏茶碗,听到动静他回头看一眼。
何思为说她洗洗手,李现年下巴往炉子方向抬抬,“壶里有热水。”
何思为从洗脸盆架子上拿起洗脸盆,推开门把脏水泼到院里的板栅栏下面,进后后在水缸里舀了一瓢凉水,又倒了点壶里的热水,温度有点烫才将水壶放回去。
洗脸盆架子上面有放肥皂的地方,上面是一块黄色的‘灯塔牌’肥皂,北京产的,与何思为从家里带来的肥皂是一个牌子的。
她没用,只用微烫的热水反复的把手洗了。
李现年已经把茶用大茶缸泡好了,进西屋时路过何思为身边还提醒她一句,“那有肥皂。”
何思为仿佛才看到,说了一声好,假意去拿肥皂,等李现年进屋了,她没有碰到肥皂的手又收回来。
洗过手也没有用洗脸盆架上的毛巾擦手,她甩了甩手,然后手心手背往衣服两边沾了一下。
西屋的门这时又被推开,谢晓阳从里面出来。
外屋不大,洗脸盆又靠在西屋墙上,谢晓阳三步就到了何思为面前。
“思为,出去说谈谈。”
何思为站着没动,“有什么话你直接说吧。”
然后又提醒他,“孤男寡女,让人看到不好。”
谢晓阳想说他们是一般关系吗?以前在城里的时候....是啊,以前在城里,两个人在一起时,身边还有何父。
谢晓阳突然清醒的意识到,他与何思为认识多年,竟然从来没有单独在一起的时候。
以前他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些。
谢晓阳说不出来心里是什么感觉,仿佛有石头压在胸口,憋闷的喘不上气来,又想大声质问,却发现他没有资格质问对方。
这一刻,谢晓阳突然意识到了他与何思为之间的关系,也意识到他的位置。
他扯扯嘴角,想笑,却发现实在笑不出来,“思为,我的事没有在信里告诉你,是我不想被你看不起。”
他羞愧的低下头,“自从下乡之后,我忘记了师傅对我的孝诲,只想着往上走,你怪我是对的。我现在已经意识到自己的错,我会在连队里好好表现,让你重新接受我。”
接受?
何思为如果没重活一世,还真要被他诚心的忏悔打动了。
可惜啊,透过表面看内在,知道他里面什么样,他说的每一句话,都让她无比反胃。
何思为没有多待,甚至在谢晓阳开口时,她已经绕开他往西屋走,拉开门之前,她丢下一句话。
“谢晓阳,如果你真念着我爸对你的好,以后就离我远点。”
谢晓阳抬头,只来得及看到何思为的背影。
西屋的炕上,李学工三人还在说话,何思为一进来,李学工就招手让她过来喝茶。
他说,“如果是别人过来,我还真不会让人检查,我爱人看着性子温和,却是最固执,这件事,交给思为,我们夫妻两个都放心。”
这是对何思为的看重,更是认同的把何思为当成了自己人。
何思为不会因为听到这样的褒奖和认同就暗暗高兴,反而心往下一沉,看来李学工是有事要求她了。
甚至不觉得自己想多了,李学工是为后面的事做铺垫。
从给李学工爱人看病那一刻察觉到不对之后,何思为就觉得她触到了什么秘密,李学工能做到农场场长,脑子也不可能简单。
做为医者,何思为定能猜到。
那李学工现在做的一切,就是想拉他入伙,或者把她拉到他的那一队。
何思为说,“李场长说的严重了,是领导们的信任,在营部周营长和我说起你爱人的事情时,我就担心自己怕做不好,好在你爱人并不是什么大病,只是生了麻子。”
李学工就说,“思为啊,你再这么客气,就是拿我当外人了。”
原本也没拿你当过自己人啊。
这句话不好接,何思为索性装傻,害羞的笑笑,将这事一笑带过。
几句话的功夫,谢晓阳这时也从外面走进来,李学工立马收起脸上的笑,
??“谢晓阳,按说你是被下放到连队,平时应该好好学习,但是念在你救过我爱人,我就开个特例和十三连连长请示,给你请一天假,你和思为认识,有什么话就趁着今天说。”
这话是说给在场的几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