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知道他很好,他对姐姐的情义、对嫂子的宠爱,不同的情,却是一个男人最有魅力的地方。 傅夜七静静的看着宋沫几乎把脑袋埋进碗里,皱了眉,看了沐寒声后笑着接了他先前的话,“沫沫最近瘦下去都是因为照顾庄岩,现在庄岩醒了,他这个师父必须把徒弟再养得漂漂亮亮的!” 宋沫在她说话时吸了一下鼻子,手背顺势划过眼角,努力的笑。 沐寒声是从来没见过宋沫这样的,在他眼里,她再转变,依旧有着当年顽劣的影子,今天却几次看了看了她。 以至于回去的路上,他拥着怀里的女人,终究没忍住主动问:“到底怎么回事?” 傅夜七想了想,那张单子她还给宋沫了,只能自己说。 略微吸口气,又安静靠着他的肩,“你还记得宋沫以前经常发烧么?” 男人点头,拥着她的拇指习惯在她的手臂微微摩挲。 直到她说出“艾滋病”三个字时,沐寒声摩挲着的拇指蓦地停住。 她的脑袋从他肩头离开,侧身对上他幽暗低垂的眸子,能看到他眼底的震惊,却被一波一波细细的波澜掩盖。 片刻,才听他英眉蹙着,犹疑,“今天查出来的?” 她摇了摇头,“不是,早在给庄岩匹配骨髓的时候了。” 其实,他们早该注意到的,只是那时候庄岩病情危急,采姨的术后状况又极其不稳定,都忽略了日夜守着的宋沫。 她开始一天天消瘦,每天像恨不得将时间掰开来用的照顾庄岩,她甚至发现过她发烧。 “她跟我说,庄岩匹配的骨髓其实有三个,其中一个就是她,可是她得了这个病,医生不可能让她捐。”她悠悠的说着。 这么长时间,可见宋沫一直自己憋着,甚至恳求医生不把这个状况告诉任何人。 “对了,宋沫不让告诉庄岩。”她微微皱眉。 这么大的事,她一个二十一岁的小女孩一直扛着,担心庄岩病情,也不让告诉,可是庄岩醒来,瞒着怎么瞒得住? 很久,沐寒声都没说话。 直到车子靠近庄园,他才低低的开口:“我会安排医生给她。” 就算没办法痊愈,也可以少受罪,延续一些时光,她才刚步入社会不久,连真正美好的生活都没有体验过。 那天之后,傅夜七也一直翻阅很多资料,上网查看很多病例,学着怎么跟宋沫轻松的相处,不让她的潜意识——该被所有人孤立左右她的情绪。 庄岩最终是被接出了医院,沐寒声安排了专门的护工,但是宋沫一有空就一定会过去,基本是能请假就请假,珍惜每一分每一秒。 她也经常回去看庄岩,有时把宋沫带到御阁园,再把瑾儿接过来,加上经常在御阁园的孕健教练,几个人的一天并不无聊。 这天已经是傍晚,沐寒声还没回来。 她牵着瑾儿把宋沫送到了门口,又悠悠的在那条她和沐寒声走过不止一次的马上走了一段。 宋沫在前,走着走着,笑着转过头,看着她已经快三个月的腹部,“嫂子,现在知道宝宝的性别吗?” 她抬手抚着腹部,柔和的一笑,“还不知道。” 除了那次摔跤照了个B超,她都没去过医院了,因为没什么不适,筛查又大概四个月才做。 而后笑着问:“怎么忽然问这个?” 宋沫倒退着走,又瘦了很多,刻意穿了裤子也能看出她几乎瘦成细杆的腿,可是笑起来,哪怕面庞瘦削,嘴唇裂皮,傅夜七却觉得很好看。 只听宋沫略微不好意思的笑说:“我想给宝宝们送礼物,但是又怕等不到那时候……” “沫沫……”她心里一酸,打断了她的话。 宋沫却自顾的笑,“嫂子,您不用避讳,这些我都清楚的。” 可怎么能不让人心酸,一个人知道自己不久于人世,却又不知道哪天会走,那样的恐惧,从无措到淡然接受,心理要受多少煎熬? 宋沫却依旧淡笑着,偏过头,看了从密集树叶之间钻进来的晚霞。 她说:“我怕等不到宝宝们出生,可是我想准备亲手做的礼物,寄存在嫂子这儿,等他们出生了,您替我送,可以吗?” 傅夜七说不出话,只是微微仰头,对着密密的树叶频繁眨眼。 沐司暔知道宋沫阿姨生病,但不知道什么病,听到这里,只是前者他妈妈的手,小嘴微微抿着,并没说话。 片刻,她才迁出勉强的温和笑意,“不会的,你还会陪着宝宝长大……” 宋沫摇头,对着晚霞,眼角有着淡淡的悲伤,又坦然,“坏人都要受惩罚,其实我一点都不觉得委屈,只是很不舍。” 她不舍庄岩,不舍得寒声哥一家,还想看肖筱姐也结婚,可是她的这些要求相比于自己曾经的顽劣和豪放,真的奢望了。 “嫂子,一定要答应我,至少我可以留点东西给他们。”她转回头,说得很平缓。 傅夜七最终是点了头,“好。” 宋沫已经蹲下神,笑着看沐司暔,“瑾儿有没有想要的东西啊?” 沐司暔以往总是酷酷的,对不熟的人总是小脸冷肃,不爱言语,但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