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有孕,都需要休息,我过去就行了。” 他身上有伤? 齐秋落愣了会儿,转头看了他,很快将目光收回。 他一脸冷沉,看不出哪里不舒服,但的确嘴唇微微泛白。 难怪。她微微皱起眉,忍了好一会儿,才问出来:“所以,辛子龙的事,都处理完了?” 这话当然是问蓝修的。 可他抿唇不言。 老爷子只好“嗯”了一句,把话接过来:“早该解决了,都是我这一辈开始遗留的暗疮。” 可辛子龙的残余党士的确顽固,名副其实的不要命,市民毫无感觉,但蓝修的确和一群亡命之徒正面激战,手臂和侧腰都有伤,偏偏一听采姨出事,秋落也受了惊吓,便什么都顾不得的赶了过来。 倒是见了面,他反而一句话都没有了。 车子先在医院门口停了会儿,蓝修也跟着下去了,把庄岩和采姨都看了一眼,又跟她一起回公寓,老爷子和青木留在了医院。 从医院到公寓将近一小时的路程,她开着车,蓝修坐在后座,一言不发。 齐秋落看不到他在做什么,或者正盯着她,连后视镜都没敢看。 直到脚心出汗,油门也不自禁的踩得实了许多,身后终于传来他低哑得略微冰凉的声音:“赶着干什么去?” 她抿了抿唇,低低的说了句:“对不起!”然后车速慢下来。 以往她绝对不是这样的性子,谁跟她飚,她比别人还有其实,扬着漂亮的脸,直截自信的回击。 在他面前还是变了,变了很多。 公寓里没人,她开门之后让他先进去,然后自顾关门。 六月天,她来回跑了两趟,觉得热,随手脱了薄薄的外衫,但空调之下猛地打了个喷嚏。 顿时引来蓝修拧眉一眼,终于一句:“过来。” 她手里捏着外衫,皱了皱眉,还是走了过去。 “坐下。”蓝修又说。 好像这儿是他家,而不是她家。 而她也依言乖乖坐下,手里的衣服被他拿走,顺手把空调关了,一扔遥控板,往她身边坐。 沙发顿时往下陷,她也跟着皱眉。 没看蓝修的表情,耳边却已经是他低低的声音:“只是受了惊吓?” 她反应了会儿,侧首看了他,直直的撞进他深邃的眸子里,一张冷厉的脸面对着她,目光定定的盯着她。 她才点了点头,“是没事。” 在矛盾最尖锐时没有准备的分开,两人坐在一起也就显得很怪异。 辨不清到底谁的过错多,但心里都是歉意的,只是都不知道从哪开始低头。 只记得后来齐秋落倒了一杯水,差点杯子一歪,是他伸手接了过去,不准她再动,老老实实的拉到身边坐下。 也忘了他是怎么就说起了“你毕竟是女人,稍有不懂事,我也不该那么凶,至于婚礼,我们再办。” 那天的婚礼纯属为了引诱辛子龙的现身,作不得数。 她终于鼻尖一酸,使劲摇头,整件事都是她搅乱了的,她知道。他当时那么生气也是应该。 低头看了他手臂,低低的一句:“我能看看么?” 蓝修握了她,不让,“伤口有什么好看的?太血腥,别吓到孩子。” 孩子? 她愣了会儿,忍不住笑了一下,孩子才一个多月,知道什么呀。 但她没顶嘴。 “早餐吃了么?”蓝修问。 她摇头,买了放医院了。 他已经从沙发上起身,在她要跟着起来时按了她的肩,“老实的坐着,我去做。” 仰头,她看着他往前走,先是皱了皱眉,毕竟他身上有伤,然后又弯起嘴角。 谁说一个人的家庭就是她的宿命?她生在不幸的齐家,可是遇到的每一个人都是她之大幸,夜七、庄岩,还有蓝修——孩子的爸爸。 抬手覆在腹部,她还是起了身,往厨房走,没敢进去,就在门口站着看他。 以前一直羡慕夜七能遇上沐寒声,现在她也是别人羡慕的对象了吧? 蓝修虽然脾气很烈,大男子主义极强,可他宠她、疼她也从来没马虎过。 …。 傅夜七醒来时,先是眯了眼,盯着典雅精致的吊灯许久,终究想不起来自己昨晚怎么爬到床上的。 眼珠微微动了一下,一阵生疼。 坐在床头拧了眉,太阳穴晕晕的。 终于记起苏曜送她回来,狼狈的在沙发睡得半梦半醒,甚至莫名其妙的幻觉。 想来,生病了的确容易出现幻觉。 按着脑袋拿过手机,才发现关机了。 还是忍着晕眩抬头看了看。 九点! 她竟然睡得这么沉,放下手机赶忙去洗漱。 连续两三天自己睡、自己起床,她本该习惯的,但是刷牙洗脸的安静气氛,还是让她心里堵得慌。 下楼的时候努力的深呼吸,脑子里钻出她好像颤着谁哭闹不止,控诉沐寒声对她不理不睬,终究是笑了笑。 估计又做梦了。 洗漱的时间,手机充了点儿电,出门就接到了苏曜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