湾流汇。 所有人都走了,齐秋落留了会儿。 “就一个‘干妈’,又不削你二两肉,你有何不同意的?”她一脸生气,盯着沙发上悠闲自在的蓝修。 蓝修抬眼看了看儿子的房间,压根不跟她在一个调上,一句:“小点声,别惊着我八爷。” 他还是习惯用自己取的乳名。 对此,齐秋落闭了闭眼,也坐在了沙发上,侧身看着他,气得一句:“儿子是夜七的,你还当真自己的呢?你不应我找她去!” 这回蓝修勾唇笑了一笑,中长发衬着分明的五官,这一笑,显得有些邪肆,却也难抵那抹英俊。 “你知道这孩子是丫头的,明面上我是他爹,实际顶多是个干爹。”说到这里,他略微眯眼,浅笑看着齐秋落:“干爹是我,你确定还当这个干妈?” 干爹、干妈该正好一对才是! 齐秋落愣了一下,秀眉一皱,看流氓似的目光,“你什么意思?” 蓝修挑眉,无辜摆手,淡然扫过她那张精致耐看的脸,“没别的意思,本座这是提醒你,免得委屈了庄岩不是?” “那我让庄岩也当干爹不就行了?”齐秋落有些拧了,往牛角里钻。 蓝修忽然觉得好玩,这女人在商场,听闻也是战绩颇丰,手段别致,自成一景,这会儿怎么跟个小孩似的犟呢? “你这……得和丫头说。”蓝修面色淡然,“庄岩和丫头有几分关系?你猜她会不会应下?” 还真不一定应,听庄岩说,他还小小的得罪过夜七。 “这意思,你就是不待见我当瑾儿的干妈了?”她拧眉。 蓝修叹口气,继而从倚着,变成坐起身,非常真诚的开口:“待见!”也依旧那一句:“我就是干爹!” 不过一个小问题,一个二十几的女人,一个三十几的男人,竟能在客厅沙发上争论许久,奶娘听着都想笑。 湾流汇地处郊外,宁静,也颇有意境。 不知觉的,夜里开始落雨,一点一滴,到一倾一片,飘飘洒洒的,动静倒不大,只有别墅区成片的四季海棠‘莎莎’的响。 即将九月,海棠花却正好,夜色里被雨点打得颤颤巍巍,却也悄无声息浸润滢柔。 客厅里安静了会儿,看着齐秋落气闷的脸,蓝修反而轻笑,扫了一眼客厅的窗户,好心提醒:“夜里落雨了,你还回不回?” 呀!齐秋落猛地才觉得自己压根忘了时间。 瞪了他一眼,从沙发起身之际看了窗外,院子里的路灯下,可见几许雨丝,咕哝一句:“这么大?” 可她还是一脸志气,“哪怕淋湿生病,都不可能跟你共处屋檐,倒呼吸!” 齐秋落与蓝修上次拼酒后,算是熟识了,说话自也没那么多客套,反倒刺辣得很。 蓝修只是略微勾唇,看着她真往门边走,片刻脸色才变了变,真走? 齐秋落没开玩笑,出了门,看着雨也不小,却拿包往头上一顶,疾步往外。 客厅里的男人坐了会儿,眼角眯了眯,终究没坐住,看似不紧不慢的拿了一把伞。 出门。 齐秋落被人忽然拽住时惊了一下,一转脸,见了面无表情的蓝修,头顶已经多了一把伞。 “干什么,改主意了?”她还惦记着当干妈的事。 女人太固执不好,蓝修沉眸。 低声一句:“我看你今晚还是委屈一下,住这儿,要真有个好歹,丫头能放过我?” 齐秋落嘴角扯了扯,抬手要把伞拿过来,“我打伞走,你淋回去!” 这回蓝修愣神,还有如此无情无义的女人?给她送伞还没落下好? 两人都捏着伞柄,齐秋落一脸强势。 蓝修眉角动了动,她细腻的掌心就握在他略粗粝的手背,这感觉…… “要么,你让庄岩过来接。”他忽而沉了声,手已然从伞柄放开。 齐秋落略低眉,“他没空。” 转身要走。 蓝修紧了一步拦她,“你好歹把我送回去?” 她想了想,行。 转身并肩往回。 距离不是很近,蓝修率先看似玩笑,却语调起伏甚少,“为军者,谈情说爱是最难的。” 齐秋落略微扯了嘴角,“是难,见面要预约,出了军营应酬比约会还多!” “所以本座向来不谈情爱,抽不出时间,给不了体贴,浪费人姑娘青春作甚?”蓝修淡淡的一句。 这让齐秋落看了他一眼,别看这人性情粗粝,却也有细腻,否则怎能一个人带孩子? “你这是在说夜七么?”她问。 蓝修挑眉,没回答。 齐秋落知道的,军人谈感情,女方最是苦累。 照庄岩的意思,曾经的沐寒声与宋琦,就是如此,开不了花结不了果,沐寒声劝过,宋琦却坚持。 “蓝修,你评评理,我是不是太胡搅蛮缠,太矫情?”她忽然立住,很认真的开口。 “说来听听。”蓝修倒是耐心。 “我当初应了庄岩,是觉得彼此还算般配,有无结果,总要处了才知道。庄岩确实忙,但他忙军务我理解,出了军营,应酬比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