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婆子这一嚎叫,又引起了众人议论纷纷。
"庄家这还是人么?为了几两银子就把亲孙女打个半死不说,竟然见她伤了 不要了?"
"要?她要的就是银子,如今银子到手了,她管这孩子是
死是活?"
“ 这伢婆也够倒霉的,赚钱就不说了,竟然还倒赔三两
银子?不过也活该,谁让她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
不管是老庄家还是这个伢婆子张长山都没好感,众人的
议论更让他看不上这一家人。
虽然不想偏袒任何一方,不过被人威胁张长山感觉可就太差了。
顿时他脸一黑:“这位嫂子,你说我没给你一个公评,那你说说,我哪没给你一个公评?先不说这事还没处理,就说这讹银子的事,你们自己内部到底是怎么商定的,我们可不知道。你说她们讹银子、她们却说你讹银子,到底是谁讹谁的天才知道!我还说你拐卖人口呢,要不然我们就到衙门去?"
村长脸一板来真格的要去衙门,刘妽子虽然也算是个走
村串乡的人,可毕竟老百姓哪敢与官衙的人较真?
顿时她也怕了,可一想起自己的银子立马就哭了起来:“你们不能欺负我一个女人啊.?我这是正常的人口买卖,根本不是拐卖,鸣鸣鸣…老婆子我可是按正经法子来办事,怎么能污蔑我呢…"
村长果然就是村长,官架子一摆就能把老百姓给唬了。
桑月这是头一回在村长狐假虎威的情况下,真心称赞了
村长一回,谁让这庄二婆子与这人伢子都不是什么好人呢?
看着庄大牛怀里因痛而昏迷的庄梨花,桑月被她刚才的
勇勇敢而感动了,顿时有心救她一回:“村长叔,别的事都不是大事,这梨花再 不救恐怕就真没命了。如果她真的死了,庄家阿奶、刘家妽子恐怕都逃不脱责任。现在还是先把她们
关起来吧,省得她们跑了,万一梨花没得救了,到时就直接把她们送衙门去交差。"
死了人,总得找到凶手。
这话一出,众人纷纷附和。
顿时庄二婆子与刘妽子立即叉嚎叫起来,刘妽子叫免
枉。
可庄二婆子更是强悍,她尖叫着:“梨花你这个死丫头,你赶紧给我死起来,你要敢装死害老庄家,老婆子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明明自己堂妹已经昏迷了,可叔阿奶却说她在装昏?
他们为了一点银子,竟然连孩子昏迷了都装作不知道,还说她装昏?
想起自己的遭遇,庄大牛的心中顿时很疼:难道人命都
值不过银子么?
他真想开口问问这庄二爷家把小堂妹卖了几两银子,如果他们愿意以后再也不认她了,他愿意卖下她来。
只是庄大牛很清楚,他作为庄梨花的堂兄,卖下堂妹当
奴才这事以后会被上骂名。
虽然清楚事实,可他心里实在气不过了,双眼冷冷的看
向庄二婆子:“叔阿奶,我与你说梨花是真的已经昏迷了,如果不赶紧救人,恐怕挨不少多少时光了。当然,你们如果的真想进衙门,那就在这里骂吧。〞
银子固然重要,可是要让她进衙门,这怎么可以?
这话一出,顿时庄二婆子顿时闭了嘴。
庄大牛抬头看了看庄家几位堂叔堂妽:"叔阿奶说她已经把梨花卖了,她已经不是庄家人了,三位叔权与婶妽、大堂婶,你认为呢?〞
江氏从来就不敢忤逆婆婆,再者她心中也只有梨香,手
是在庄大牛的眼光下她立即低头不语。
这情景让庄大牛更难过,他转向庄二老爷子:“叔阿
爷,梨花你们真的不带回去了么?〞
庄二老爷子一脸淡然:“大牛,我知道你心疼你这个小
堂妹,可是你也知道家里情况,本就是要卖了她给福彪娶媳妇。如今她不知好歹成了这样,叔阿爷家也不可能有这么多银子来救她,她已卖给了刘家,就让刘家带走吧。〞
一条人生,不值几两银子,现实就是如此。
庄大牛仿佛看到了自己妹妹当时半死不活的模样,顿时心中一阵悲凄看向了桑月,嘴巴张了张终于无力的闭了嘴。
桑月看他一脸欲言又止的模样,再看他眼中的悲伤,她终于明白了他的心恩。
心中暗吸了一声:如果今日不能把梨花给救了,也许这个傻汉子心中一辈子都会内疚。
再者,她也想堵一把,她不想信世问没有人性在。
于是她把眼光投向了一边看戏的霍尚凌,眼睛动了动,表达了她的意思。
这种乡下人家卖儿卖女、大户人家买男买女当奴才的事
霍尚凌看得太多,所以这种场面在他心中并未有什么涟漪。
只是看到桑月那眼神,再看看自己那笨徒弟的想法,霍尚凌没了办法:“我说村长,既然这老庄家与这位妇人都不要这位小姑娘了,那么就给老夫当丫头吧。她治伤的银子由我来出,不过以后这丫头就与别人无任何关系了,你们看如何?"
有人出头,庄二老婆子自然愿意,反正这三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