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下车前,她凑到张骏耳边低低道:“臭小子,晚上睡觉可千万别做梦,我会去梦里找你的,切掉你的小铅笔头!”
怕他不知道小铅笔头是啥她还故意低头往那瞅了一眼,吓得他立即夹紧双腿跟让疯狗撵了似的冲下火车。
站台有没清理干净的雪,他一个没注意还滑了个狗啃屎,那样儿特别狼狈招笑。
她没笑。
原来肆无忌惮的撞人是这种感觉,不能说很爽,至少心里没那么憋屈了。
人活一辈子真的不容易,如果自己还老给自己找不痛快那活着得多累。所以啥都别管,咋痛快咋来,犯了大错自有法律来制裁,其他人都没资格逼逼赖赖。
他们在火车上逛游了一天多才到宁平县火车站,从这里换乘去到桦南乡的火车,又嘎悠了好几个小时。
从桦南乡火车站下车时已经是下午两点多,天都快黑了。
莫兰牵着他们的手,催促道:“路上啥情况也不知道,咱抓紧点走,少走两步夜路就少走两步。”
昨天夜里才下过大雪,桦南村里的路还算好走,一出村连条硬实的小路都没踩出来呢,他们得一路趟回去。
才走不多一会儿常文健突然停步,指着前方的大桥说道:“桥墩子那旮是不是有个人?我瞅着咋那么像石头哥呢。”
石头?
这死冷嚎天的,他不搁家待着蹲桥墩子边上干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