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恬回到家中,脱了鞋,喊了一声周姨,可见四周却无半点声响,正觉诧异。
门边忽闪过棕色的身影,一把把她抱住,因他身躯壮硕,直接把她的娇躯完完全全包裹在里面,没有一丝缝隙。
周恬心里一惊,刚想高呼,鼻尖却嗅到一股极熟悉的沉水香,又止住声音,手却毫不客气地捶了捶,硬如磨石的胸膛。
"你干什么?吓死人了!"周恬仰头,果然看到熟悉的剑眉凤眸,他的脸变得坚毅凛然,浑身的气势凌厉,可此刻他柔和了面容,又变回了日日与她斗嘴玩趣的哥哥。
"对不起,糯糯,哥哥一回到家,激动得昏了头。”凤厉钧嘴上说着软话,但拥抱的姿势还是强势,没有一点松开的迹象。
"你给我放开!"周恬怒吼,这道歉道得一点诚意都没有,也没谁了。
"好吧!"凤厉钧依依不舍地松了手,神情还有些委屈巴巴。
"什么时候回来的?"周恬退出他的怀抱,坐在澄黄镶金丝边的沙发上,喝了口茶,消消火气。
她真想不到,凤厉钧之前都是在她寒假回来的,现在竟然提前了半年,在她离暑假前就回来了。
"就比你提前三天到家。"凤厉钧坐在周恬对面 解释道,目光一直锁住眼前女孩,满眼是温柔和藏在深处不可名状的爱意。
周恬微点头,扫了扫他两手,什么都没有,不由清咳几声,眼神暗示。
凤厉钧看得愣愣的,不明白什么意思的他,只觉得糯糯的丹凤眼怎么会这么好看,灵动的眼珠子,像勾魂的孤媚眼,令他浮想联翩。
周恬感觉他半天没动静,顿时急了,摇了摇纤 白的手腕,用纯金打造的手镯提示,希望他能记起礼物这件事。
"这手镯是我送的,有什么问题吗?"这次凤厉钧算是明白了,故意揣着明白装糊涂,逗她道,他今年准备的礼物有点特别,可不能那么快拿出来。
周恬定定地看了他一眼,觉得他在耍她,小脾气顿时上来了,冷冷起身,抬脚就想上楼。
凤厉钧最怕她这副孤清冷傲的模样,连忙拉住她,“我错了,我错了,礼物我早准备好了,只是有点特殊,你要有点耐心。"
周恬停住脚步,表情勉强地接受了这种解释, "行,我知道了!"说着,一把甩开凤厉钧,迅速上楼,关好房门。
凤厉钧难以置信地看着那抹倩影,就这么毫无预兆地远去,直到消失在一个房间,心里感叹,女人的脾气,可不是拿来吹的,古人言的没错,唯有小人和女人难养也。
想是这样想,凤厉钧还是认命地上楼哄,想要娶到媳妇就得舍下这身光鲜的皮。
几场夏雨甚是奔放热烈的下着,催着人们与豆大的雨滴热情共舞似的。
周恬坐在自己淡雅布置的房间,烦闷地盯着窗外被雨水洗得焕然一新的槐树,想到是凤厉钧 幼年亲手栽种的,不由恨恨骂道,"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糯糯,开开门,你已经好几天都没理我了,我真知错了!"凤厉钧隔着房门,又再次重复这几天的敬词,谦词,歹话对自己说尽了,好话对周恬说不完。
"我混蛋,是我不好,糯糯开开门。"
"糯糯最是宽宏大量,原谅哥哥一回,好不好?"
周恬捂住耳朵不想听,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说了这么多,一点实际行动都没有,可能他早就把礼物这件事忘了,更甚至是把她忘了。
周恬越想越气,这几年她被凤厉钧娇宠着,脾性可不小,气到极点的她还听到。
“糯糯,哥哥知错了,礼物的事哥哥没忘,你前年不是嫌弃这嫌弃那吗?干嘛还这么生气?"凤厉钧在门外喊道。
"滚!"哗瞪一声,是重物砸在门上的声音。
凤厉钧无奈,知道周恬真生气了,不敢再出声,五尺男儿就这样靠在门边,听着里面的动静。
周恬把头埋在被子里,心中杂乱无章,她气的是礼物吗?是他……
对啊!自己怎么会这么在意他会把自己忘了?周恬猛地从被子钻出来,凌乱的头发下是懵懵的表情,烦闷的心情,还有点迷惘。
凤厉钧靠着门,等得都快昏昏欲睡时,周姨端了饭菜上来。
凤厉钧登时打了个激灵,看着香飘四溢的饭菜,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趁着周姨喊周恬,便不由分说的把饭菜夺了过来。
“周姨你给我送进去吧!刚好可以给糯糯赔罪。〞
周姨知道他们兄妹感情好着呢!慈笑地松了松手,“小姐脾气很好,少爷说几句软话就行!"说着,便下楼去了。
凤厉钧苦笑,在你们面前是乖乖女,可在他面前可是个小祖宗。
周恬坐在床边,望着窗外摇曳的槐树沉思了一个下午,她对自己的哥哥……有了什么不一样的心思?
处于感情懵懂期的她,捂住了脸颊,惶恐和 羞耻顿时把她淹没,让她愈加无地自容,她怎么 能……怎么能?
她蜷缩在床上,用被子把自己全都包裹,强烈的羞耻感冲剧未通人事的心,让她只想躲避开,还有被人发现她强别心思的惶惶不安,可能只有缩进自己的壳里才能有一点点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