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看在父子情深的份上。”除了这个理由,元青宁想不到还有哪一个。
“殿下应该再好好想想。”
元青宁看了眼裴询:“有话就说。”
“我认为,除了这个理由,皇上还在忌惮殿下您,皇上虽然疼你,可他也不想早早地将权利交出来。”
“即便他精神大不如前。”
元青宁眸子一下子变冷了:“裴询,你可知挑拨离间在本宫这是死罪。”
裴询双膝跪在床榻上:“即便是死罪,我也要提醒殿下,锋芒太露的话不是什么好事。”
“皇上顾念亲情,怕三皇子上位谋害你们,又何尝不怕你上位谋害三皇子?”
元青宁其实明白这些。
手心手背都是肉,对云帝来说都一样。
只是她是母后所出,云帝对母后向来敬重疼爱,对她也是爱屋及乌。
若她是男子,父皇恐怕早就立她为太子了。
作为女子的她,要踏上那个位置必定要徐徐图之,不能操之过急。
“行了,起来吧。”元青宁敛下眼皮,“本宫心里有数,晚上本宫要去天牢见见程子源,到时会你陪本宫一起。”
“是。”
元青宁转身从质馆出去了。
裴询从床榻上走了下来,他到了铜镜面前,看着脸上的伤口,许久不语。
思绪似乎飘到了昨晚。
“裴询你竟还想着回青国与我们主子争那个位置!”
“要我说,你就该好好当长公主的男宠!”
蒙面刺客嘲讽时已经出手。
“你们是谁的人?”
“呵,那怎么能告诉你,你这样的身份,给我们主子提鞋都不配!我倒要看看毁了你的脸,长公主还喜不喜欢你!”
裴询其实能躲开那一剑。
但因为这句话,他没避开,他也想知道,元青宁让他陪伴左右,是因为这张脸还是因为别的?夶风小说
原来,殿下并不是只看中他的脸啊。
裴询有些庆幸,更多的还是失落,若不是为了长相,元青宁是为了什么才会对他好?
……
紫微宫,御林军站在元青宁跟前,汇报着昨晚情况。
元青宁听了会,指出来一点:“你是说,听见了谈话声?”
“是,就是因为听见谈话和打斗,臣才觉得事情不对,跑了过去就看见裴质子与对方缠斗在一起,甚至还受了伤。”
元青宁面色淡淡:“那你可能听声识人?”
“若那人不会变声,应当可行。”
“那好,本宫就将此事交予你去办,那几个细作,务必带到本宫面前。”
“遵旨!”
长公主的权势在皇宫内院独一无二,又受皇帝重视宠爱,御林军自然要给面子。
况且他们本就要找出细作,答应长公主情理之中,还能讨个好!
是夜,元青宁带着裴询抵达天牢。
天牢的味道并不好闻,阴气很重,潮湿昏暗,这种地方,最是能折腾人的信念。
程父背对着门口,听见脚步声才缓缓抬起头。
等看见元青宁和裴询,程父慢腾腾地跪下道:“罪臣见过长公主殿下,殿下金安。”
“本宫可当不起程大人的大礼。”元青宁虚扶一把,“起来吧。”
程父不知道她突然来天牢的目的,试探地道:“不知长公主来此有何贵干?”
老狐狸,还想探她口风。
元青宁可不会被程父牵着鼻子走。
她脸上浮现出笑容,缓缓道:“程大人,你可知你这次犯的是死罪?但你若如实招来,本宫可能还能替你在父皇面前说几句好话。”
程父垂下脑袋道:“长公主说笑了,不管罪臣说不说都难逃一死,又何必再连累其他人?”
“好。”元青宁应了声,“程大人一人做事一人当,本宫佩服,只是贤妃娘娘恐怕就不信你嘴这么严了。”
“而你们程家,兴许会因为程大人维护外人,被你尽数连累。”
程父瞪向她,满面疑虑。
她说的这些话不难让人猜出里面有猫腻。
“长公主要做什么!”
“不是本宫要做什么,而是看程大人怎么选择。”
说完,元青宁扭头走出天牢,裴询一直寸步不离地跟在她的身边。
程父盯着两人的背影,愁云满面。
不一会,程父朝一个牢头使了个眼色:“去和娘娘禀报一声,就说长公主殿下已经投敌,不可信。”
“是。”
牢头刚鬼鬼祟祟地走到外面就被人拦住去路。
裴询将剑卡在牢头脖颈处,冷冷地道:“去哪?”
“我……”
元青宁转过身,睨着牢头道:“是让你去见贤妃还是三皇子?”
牢头双腿都在打摆子,哆哆嗦嗦说不出半个字。
“长公主,属下什么都不知道啊,属下只是想去茅厕,不是见什么娘娘和皇子!”
元青宁索然无味地摆手:“既然不愿说实话,那留着也没什么用处了,裴询,杀了他。”
裴询手往里一刺,牢头只觉得脖颈很痛,温热的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