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锦云确实没走。
她想知道元青宁为何要这般对她,从虎园回来洗了好几个澡之后就在外面等着召见。
到了屋内,隔着纱幔,程锦云看不真切里面的人。
但不可能忽视的便是元青宁引以为傲的身材。
嫉妒之火,瞬间席卷全身。
“臣女见过长公主殿下。”
元青宁靠在边缘,闭着双眸不吭声,身侧是南秋在温柔地按压,她很享受也格外放松。
而程锦云说的话她仿佛没有听见。
程锦云等不及,再次道:“恭请长公主安康,臣女程锦云在此拜见!”
“放肆,声音那般大,是想扰了殿下清净吗!”南秋得到元青宁暗示,厉斥出声。
程锦云浑身一抖:“臣女错了!”
对于程锦云来说,元青宁和紫微宫里的上下都让她害怕,生怕突然又多了个吃人的老虎。
“过来吧。”元青宁眸子依旧没有睁开。
程锦云松了口气,扯出一抹笑站起身。
“谁让你站起来了?”南秋厉喝,“殿下让你过来可没让你走着过来,听不懂人话?耳朵还想不想要了!”
刁钻跋扈!
这几个字形容南秋生灵活现。
平日这些奴婢虽然骄傲,但因为元青宁和她关系不错,对她也是客客气气的,此时竟然这么不讲情面!
程锦云在心里暗骂,要是能翻白眼早就翻上天了。
即便心里这么想,膝盖骨还是很没骨气地跪了下去:“臣女规矩没学好,还请长公主恕罪。”
说完,程锦云跪着爬向元青宁。
元青宁总算是睁开眸子,朝程锦云这边看过来,程锦云脸上愤恨的表情还没来得及收。
被元青宁看了个正着。
程锦云也是一慌,连忙撑开讨好的笑容。
元青宁轻笑了声,觉得很满意:“行了,就在屏风外听着吧。”
“是。”程锦云觉得屈辱,但不得不如此。
谁让元青宁位高权重,在这后宫里,相当于女主子,就连后妃都没她厉害重要!
甚至,程锦云来找她,都是想来讨好她!
“知道今日本宫为何要这般对你吗?”
程锦云咬唇道:“不知。”
“你父亲想要谋害皇子。”元青宁嗓音很轻。
程锦云惊恐地道:“这不可能,长公主肯定是听信谗言了,臣女父亲没这么大的胆子!”
虽然听说过程父会对大皇子出手,但程锦云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元青宁抓住!
“所以你的意思是本宫在胡乱造谣?”
程锦云刚想说没有,又听清元青宁语气里的不悦,当即道:“臣女……”
“行了,支支吾吾,没有一点贵女样。”
元青宁双手搭在浴桶边缘,有些花瓣被她拨弄了出来:“程锦云,你父亲对皇子下毒手这件事是父皇与本宫说的。”
“本宫虽然在三皇兄那边,但也不想看见手足相残,毕竟都是骨肉血亲,希望你们能明白。”
程锦云不明白!
“再有下次,你的命肯定保不住了。”
元青宁站起身,长长的美腿跨出浴桶。
南秋顿时给她裹了浴巾,贴心地擦干水渍更衣。
程锦云心脏又高高地悬了起来。
皇上知道了?
父亲做事也太不妥帖了,皇上都知道了!
“不,应当说再有下次,你们全家的九族都保不住了。”元青宁补充了句。
程锦云猛地抬头,对上元青宁的眼睛。
只觉得她高贵矜傲,清冷无匹,如欺霜赛雪的红梅,与以前好糊弄的模样完全不同,
“长公主……那皇上对这次的事怎么说?”
“父皇敲打本宫,以为本宫也牵涉其中,可本宫对你们的筹谋一无所知,呵呵,说来说去,本宫也只是被你们蒙蔽的傻子。”
程锦云心惊不已。
“本宫怜惜你我多年情谊,特意和父皇求情了,但父皇说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本宫不得不让你去虎园走一遭。”
“你应该不会记恨本宫吧?”
不记恨才怪了,但她不在乎这些,只要程锦云将这些话传回去。
贤妃和元润那边信不信,就另当别论了。
反正只是个烟雾弹,稍微有点作用就不算无用功。
程锦云强颜欢笑地道:“长公主是为臣女好,臣女哪里有资格记恨,叩谢长公主!”
“行了,你别光顾着谢,回去和你父亲说声,收起那些花花肠子,对皇室下毒手,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别以为父皇什么都不知道,父皇可是天子,什么事能瞒住他?”
“是!”
程锦云爬起来,朝她叩头告辞。
元青宁轻笑,看着程锦云狼狈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扬。
父皇啊,可别怪儿臣利用了您。
“殿下,发丝还未干,奴婢给您擦干再睡吧?”南秋轻轻地弄着乌发,乌黑亮丽,像绸缎一样。
元青宁应了声。
甘泉宫。
失踪了大半日的程锦云总算回来了,刚一踏入门口就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