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那么蠢。
顾青宁和顾昭昭没有半点相似之处，除了这张脸，他不可能相信顾昭昭的鬼话。
顾青宁笑得很难看。
“可阿兄没来找我是事实。”
容景心中一痛，觉得她笑得很凄凉：“对不起。”
“没关系，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顾青宁心脏突然又开始抽痛，她尽量让自己冷静，有了上次的经历，此时她已经没那么恐慌。
她趴在容景的肩膀上，气若游丝地道：“阿兄，我的心好像又开始疼了。”
“去找玄凤！”容景厉声吩咐。
马车瞬间掉头。
容景扣住她的肩膀：“究竟怎么回事？”
顾青宁有气无力地摇头。
容景的眉眼皱成“川”字形。
见状，顾青宁抬手，轻轻地抚平道：“皱着不好看……”
容景努力露出一个笑容，僵着脸抱着顾青宁，安抚道：“马上就到了，娇娇，别怕。”
“嗯。”顾青宁垂眸。
精神不是特别好。
到了玄凤那，顾青宁几乎睡过去，这次疼小于意识昏沉。
玄凤给她号脉，容景在旁陪着她说话。
这些她都察觉不到。
玄凤眉头紧锁，见他这般，容景有不好的预感。
“真奇怪。”
容景冷冷地道：“别废话。”
玄凤转身走了出去，容景立即跟上。
“上次她脉搏强劲，是个正常人无疑，可这次……”
“如何？”
“生机源源不断地流失，心跳也越来越弱，就好像个将死之人。”
容景脸色阴沉地道：“本王不管你想什么办法，救活她！”
玄凤是鬼手神医。
若他都没办法，顾青宁就必死无疑！
他刚找到她，还没好好地保护起来，怎能如此？
“我定竭尽全力。”玄凤一脑门的冷汗，不敢打包票。
容景等在门口，来回走动。
直到鸡鸣时分，玄凤脸色疲倦地从屋子里走出来。
“如何？”
玄凤深深地吸了口气道：“醒了，脉搏又恢复正常了，你自己进去看看她吧。”
容景皱眉，刚要进去，又被玄凤拉住。
“容景，别怪我没提醒你。”他顿了顿，“若她下次犯病，可能就没这么好运，会死的。”
容景脚步踉跄，身形有些不稳，立即转过头：“你说什么！”
“这个病症很怪，我会查古籍找药方。”玄凤面颊冷淡，极为认真，“在我没找到办法之前，你最好祈祷她别再发病！”
祈祷？
若这东西有用，他母亲就不会死在他面前！
容景道：“我不信鬼神！”
玄凤哼了哼，知道容景的性子，没再勉强，转身离去。
屋内，顾青宁半靠在床头，心有余悸。
“怎么不再睡会？”容景问。
顾青宁摇头道：“睡了一晚上，睡不着了，阿兄……你是不是一晚上没睡？眼底都发青了。”
担心她，怎么睡得着？
容景道：“还疼吗？”
“不疼了，玄神医方才与你说什么了？”
“他说会找办法根治你的病症，有他在，你会没事的。”
顾青宁莞尔道：“我相信阿兄。”
容景顺了顺她披散下来的青丝，手隐隐发抖，他强行镇定下来，笑着道：“好，阿兄会保护好娇娇。”
……
深夜，容景去见了顾昭昭。
这次顾昭昭没起来，躺在破烂的草席子上，冷冷地看了眼容景，轻蔑一笑。
“来了？”
容景道：“这信是什么意思？”
他将顾昭昭方才传来的信扔在牢房里，顾昭昭走过去，捡起来摊开，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
“我知道你们所有的事情，前生今世，或者前几世？”
顾昭昭笑眯眯地道：“你想知道她为什么会心疼？我可以告诉你，但你必须答应我一件事。”
容景木然地盯着顾昭昭。
顾昭昭也不指望容景能开口说话。
“唉，不管多少世，你这性子可真是一点都没变，依旧让人又爱又恨，可你为何不能将专情用在我身上呢？”
“顾青宁有什么不好，不就是小时候陪了你一段时日？可我陪着你的时间还少么？你为何就不能多看我一眼？”
顾昭昭自顾地往下说。
容景转身要走。
顾昭昭停下了，呵斥道：“你若走了，这辈子都救不了顾青宁，你就看着她死吧，有她给我陪葬，我也不亏！”
容景扭头：“你想死？”
“我才不想死。”顾昭昭柔和地笑了起来，“放了我和阿穆，之后娶我为妻，反正……你不是一直在筹备我们的婚礼吗？”
“就算你是为了顾青宁筹备的，那现在我要成为这个摄政王妃！若你不答应，我就不告诉你原因。”
“我要你眼睁睁地看着她死！”
“……”
隔日，顾青宁就听说顾昭昭和穆神医被无罪释放的消息，满朝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