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上的事在有心人帮助下长着翅膀飞遍了京城,不顾姜氏族人死当廷拒礼,倒贴式主动求嫁,着实让整个姜家颜面扫地了一地。
姜元柏前脚才因为李仲南儿子输给他女儿的事鬼迷日眼奚落了对方一顿,愣是逼着人家把儿子送去梯了度,谁曾想扭过头还没来得及收敛笑意呢,就被薛芳菲一个回旋踢巴拍在脸上,跟着也被老对头一日三顿的阴阳怪气。
倒真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气得吹胡子瞪眼,把事情团吧团吧丢给季淑然:“婚约的事就有劳烦夫人了”。
都这样了,皇上金口玉言的,不认不行啊。
偏生季淑然还一脸无辜的给他插刀子:“哎~早前妾身替她选了这么多她也不满意,原是心中有了计较,这原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只是······夫君,人家男方家里可是还在,还在孝顺期呢,眼下怕是咱们只能等着了”。
说完眨巴着大眼睛:听到没死老头,你还得被笑上两年。
很明显姜元柏也想到了,一时间静了音:“·······哎!”。
造孽呀!
相比姜家的兵荒马乱,婉宁的学院从选址,建造,打磨,到夫子入编考核,科类排版,学院制度,以及到最后的学员招收,都在一步一步,有条不紊,按部就班的进行着。
此外,学院隶属官学,她还找了赵邺,让他为自己专门设置一个朝中职位,昭仪,官居一品,说得可冠冕堂皇了,什么国子监最高长官在朝中站着,她也要。
其实朝堂半数都是她的人,进去并不难,只是需要一个正当契机而已,如今这个理由便是正好。
如此,她也算是彻底打入了朝堂,成为第一个踏入男子领域的女子。
午后阳光温热,婉宁翻看着建院册本,倒是很满意:“琼枝那头如何了?”。
戴月扭着眉毛:“随时待命呢,不过也没忘等着她那个小情郎”。
“······”,那会儿随手救下的时候倒是没瞧出来,姑娘还是个情种。
前有薛芳菲,后有琼枝,最看好的俩家伙脑子都是坏掉的,着实让她生了些小脾气。
“告诉她,本宫最多再给四个月”,什么品种的死脑筋,真看上了自己去找啊,望妻石呢,傻兮兮的等。
“是,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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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府正院。
平静的几天哗啦啦过去,处理了碍眼的人,女儿又得了公主府赏识,季淑然这会儿容光焕发美得很,朝宫里递了信,丽妃的仪仗午后便到了。
姐妹俩坐一处,丽妃摇着扇:“你这是春风得意的,也别总盯着那头野丫头的婚事,我可是听贵女圈都传遍了,那姓周的吃着碗里看着锅里,比试结束后便有了换回婚约的念头”。
季淑然的脸立马黑了,怎么会不知道,光天化日的,周彦邦也没避这人,大刺刺在国子监大门前向姜梨提的,许是顾及着若瑶也夺了魁,倒也没明说,但大体就是那个意思。
“若瑶死活就要嫁她,而且若是周家不犯大错,这婚恐怕不好退”,即便要退,也不能是若瑶背上污点。
这倒也是,丽妃迟疑片刻:“容我想想,你也劝劝她,一棵歪脖子树,她现在要什么样的人配不到”。
姐妹俩絮絮叨叨又聊了好一会儿,回宫的道上,贴身宫女才告知:“娘娘,此物是姜府一小丫头送来的”。
一刻钟后,避雨亭。
薛芳菲摘下帷帽:“参见丽妃娘娘”。
丽妃面色沉沉:“哼!你倒是好本事,说说吧,怎么知道的”。
薛芳菲淡淡勾唇:“这并不重要,不论我怎么得知的这个消息,我都不会成为娘娘的威胁,若是别人,或许会用来拿捏您,逼迫您,
但我不会,我只是希望娘娘能帮我一个小忙,我保证,它永远不会见到太阳,更不会成为攻击娘娘的利刃”。
她没那么卑鄙,抓着个把柄就强迫别人做事。
丽妃不大不小的五官上写满了你怎么这么不要脸:这难道不是一个意思吗?
她的愣神,让姜梨看之为妥协,便继续道:“此物,我希望半月之内,能被用到长公主身上”。
丽妃原本有些恹恹的脸立马大变:“你这是自己不想活了,拖着本宫给你陪葬呢?”。
这她还不如直接找赵邺坦白,他也不见得真会怎么她。
薛芳菲拉住她:“娘娘别激动,这并非什么害人的毒药,只是让人假怀孕的药,等过了一段时间,药效自然消失”。
期间会对人的身体和精神有些折磨,但比起她曾经受的那些痛,这并不算什么。
丽妃懒得再同她废话,接过瓶子起身:“下旬我会办菊花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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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冷的雨水在池里胡乱的拍,婉宁侧卧在榻,静悄悄的做着梦:
北宫。
新宫殿还挺好看,是婉宁未曾见过的风格,恢宏大气,庄严肃穆,屋顶威风凛凛的金麒麟日夜坚守,时常感觉对方在炯炯有神的盯着她。
让她这个来自异国的小妞不要偷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