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干子女啊,在蜜罐里长大,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受不得半点委屈,受到委屈后就跟末流作者无病呻吟一样,总觉得世界不该这样。其实你想想,哪个人的背后没有一大把的辛酸?像我们真刀真枪的闯天下,没有任何特权可以利用,见了谁都跟比见了自个儿爷爷还亲。人家挖坑你得跳,人家垒门槛你得迈。要是你怎么办?怨这个怨那个的行吗?显然不行!因为怨到最后你自己的路就会越走越窄,甚至是无路可走甚至是死路一条。所以我说你呀应该达观一些,把事情看开。你应该去经商,经商是最能磨练一个人性子的,最能让你立刻放弃幻想面对现实。你要是经历了我们所受的那些委屈和磨难,估计以你的脾气就敢给地球扔一百颗原子弹。呵呵。”郝志立说完这话后自己笑了。 尽管郝志立说的罗婷心服口服,但是骄傲的公主仍然反问:“是吗?我是这样子的吗?” 郝志立说道:“刚才,这所有的答案都写在你的脸上了。” 罗婷知道他说的没错,就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了,她说道:“你……妻子好些了吗?” “还是那样,没有任何效果。我准备这一两天把她接回北京,还得由我亲自照顾她。”郝志立有些沉重地说道。 罗婷忽然感到了来自郝志立心底里那种对妻子沉沉的牵挂,她说道:“你很爱她吗?” “夫妻久了,那种爱可能就不会那么强烈了,但却是血脉相连,谁也离不了谁。我们一起闯天下,一切在跳骚市场蹦跶。事业发展到了今天,总算有点起色了,回头一看把下一代耽误了,好不容易怀孕了,又检查出胎儿有先天畸形的可能,这样决定做流产,直到现在都不知什么原因,静脉注射麻药后,她就再也没醒来。”郝志立说道,尽管没有了最初的愤怒和痛苦,但仍然能体现出一个男人的沉重。 “这是医疗事故,医院是要负责的,甚至是要赔偿的。”罗婷说道。 “赔偿又能怎样,我的人都变成这样了,他要是能把人给我救过来,我赔偿他都行。”郝志立无奈地说道。 罗婷想了想说:“志立,谢谢你,你心里这么烦还来照顾我,从今天开始我不做康复了。这么长时间真是麻烦你了。” 郝志立说道:“我不麻烦,你还要再坚持一段时间,这样好些。” “不做了,我以后也要想想我的生活了。”罗婷的眼睛湿润了,关昊昨天晚上的一个巴掌打碎了她所有的幻想,她几乎一夜没睡。也可能是该好好想想自己的生活了,这样跟他耗着的确没有什么实在的意义,她该做的都做了,什么手段都用上了,可是丝毫没改变他们之间的关系,甚至一点可怜的同情都没捞到,反而增添了他对自己的愤怒和不齿,残存的理智让她收拾起自己的骄傲和尊严,她必须自己去独立面对一切,随着爸爸的离去,依附在他身上所有的一切都不复存在。自己再这样一味的闹腾下去,不但任何好处捞不到,可能还会像郝志立说的那样,路越走越窄,甚至是死路一条。 郝志立拗不过罗婷,他把她送回家后,就离开了。 苏姨做好午饭正等着她,她们吃过后,苏姨郑重其事地说道:“婷婷,今天苏姨跟你说点事,你一定要听我的。” 罗婷说道:“苏姨,您说。” “咱们搬走,把这房子给公家腾出来吧。” “嗯,行。”罗婷出乎意料的同意了。 苏姨一时不知说什么好了,她不相信地说道:“你同意搬家了?” “嗯,我同意。”罗婷说。 苏姨惊喜地说道:“那我们什么时候搬?” 罗婷想了想说:“咱们收拾好了就搬。”罗婷低下了头。 苏姨走到跟前,从背后拍着她的肩膀说道:“孩子,咱们搬走也是你爸爸希望的。” 罗婷点点头,没说话。苏姨说:“孩子,有样东西也许该给你了,你的妈妈和爸爸把这个难题留给了我,他们躲清静去了,我不能再耽搁了,万一我哪天也走了,就对不起你了。” 罗婷愣了一下,说道:“苏姨,你说什么?什么东西?” 苏姨松开罗婷的肩膀,从自己那个布包里抽出罗婷母亲的那封信,说道:“婷婷,这是你妈妈留给你的信,快三十年了,应该让你看到了。但是请你记住,无论是爸爸和妈妈,他们都是爱你的,尤其是你爸爸罗荣,如果他不爱你,不会到死都没有亲自把这封信交给你。” 罗婷诧异的接过了信,她打量着这个陈旧的信封,上面只有简单的三个字:给女儿。她不解的看着苏姨说道:“是给我的,妈妈?” 苏姨点点头。 罗婷迟疑了,自打她记事起,妈妈留给她的印象就是不停的吃药,她童年的记忆反而是苏姨留给她的印象最深。记得那时家里总是弥漫着中草药那股难闻的味道,以至于有一次学校演出,她穿的花裙子被同学闻出了中药味,到家她就把自己的衣服脱了,以后所有的衣服都让苏姨给她装在塑料袋里,放上卫生球。但那无处不在的中药味道却怎么也挥之不去。 看着手里这封信,罗婷没有探究的欲望,反而有一种莫名的恐惧心理,她说:“苏姨,妈妈在信里都说了什么?” 苏姨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