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宋娇沉默不语,兰止的哭泣声愈发响亮,如同夏日突来的暴雨,让人无法忽视。
“师尊,从小弟子便未曾向您求过什么,今日,弟子只求您这一件事!”她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鼻音和决绝,仿佛这是她生命中唯一的请求。
她颤抖着手,轻轻扯了扯身旁洛倾绝的衣角,示意他也一同跪下。
洛倾绝,那只修为低微的狐妖,此刻也满脸惶恐,却只能顺从地跪在了宋娇面前。
“他只是一只无辜的狐妖,若是被逐出师门,定会遭到那些修仙者的追杀,必死无疑!”兰止的眼泪如断线的珍珠般滚落,她紧紧抓着宋娇的衣摆,仿佛那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上天有好生之德,师尊,您就留下他吧!”
宋娇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神中透露出淡淡的嘲讽。
道德绑架?这可真是好笑。
她抬起手,轻轻拂去兰止脸上的泪水,但动作中却没有丝毫温柔,“自古修仙宗门与妖族便是井水不犯河水,势不两立。你若执意要留下他,那便带着他离开天澜宗,从此不要再回来。”
“这样也算是一条生路。”
她站起身,语气冰冷如寒霜,“谁在求情,也一并滚出天澜宗!”
兰止愣住了,她不敢相信这是从她最敬爱的师尊口中说出的话。
她颤抖着嘴唇,声音里满是难以置信:“师尊,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我可是你从小带到大的啊,你怎么能如此狠心?”
宋娇的眼神变得愈发冷漠,她俯视着兰止,声音中透露出无尽的失望:“狠心?为了让你能够引灵入体,本尊付出了多少心血?宗门上下有目共睹。”
“你明知道妖族与我们是死仇,却还私自带他回来!你可有想过本尊日后应该如何立足?这天澜宗的所有弟子又该如何自处?”
她的话语如同锋利的刀刃,一刀刀割在兰止的心上。
“你可知道,日后别人提起天澜宗,只会说我们是与妖族为伍的孽障!你让那些辛苦修炼的弟子们情何以堪?你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就要毁了整个宗门吗?”
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刚刚还跟着求情的人此刻都噤若寒蝉,不敢再发出半点声音。
他们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远远超出了他们的想象。
他们修仙,本是为了追求长生不老,为了家人和族人的荣耀,若是因此而被逐出师门,那这些年的努力就都白费了。
于是,那些原本还心存侥幸的人也纷纷站起身,不敢再向宋娇求情。
他们看向兰止和洛倾绝的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有同情,有惋惜,但更多的是庆幸和庆幸自己没有卷入这场风波。
洛倾绝此刻心中已如明镜,他清楚地意识到,眼前这位高高在上的女人绝不会轻易收留自己。于是,他果断地伸出手,将还跪在地上的兰止一把拉起,“兰止,别求她了!不过就是离开师门罢了,有我在,你怕什么?”
他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心中却暗自盘算:宋娇对兰止向来宠爱有加,几乎到了百依百顺的地步。只要自己带走兰止,她肯定会想尽办法来帮忙的。
兰止泪眼婆娑地看了看宋娇,又转头望向洛倾绝,最终一咬牙,决绝地说道:“师尊,既然这是你的要求,我定会遵守。从今往后,我与天澜宗再无任何瓜葛!”
说完,她毅然决然地站起身,大步流星地走出了宗门大殿,只留下一个决绝的背影。
待人走后,宋娇冷眼扫视着在场的所有人,语气冰冷地警告道:“谁敢私下帮忙,那就是与本尊作对,绝计严惩不贷!”
众人闻言,皆是一凛,纷纷低下了头,异口同声地回答道:“弟子遵命。”
离开宗门大殿后,宋娇回到了原主的房间。她环顾四周,只见房间里堆满了各式各样的草药,这些都是原主为了寻找草药而历尽千辛万苦、受尽伤痛才得来的。现在,是时候为这些伤痛画上句号了。
她轻车熟路地将草药全部收集到系统空间,开始进行分类整理。随后,她盘腿坐在床上,闭目凝神,开始炼制丹药。她的动作娴熟而优雅,仿佛这一切都已融入她的骨髓之中。
而在宗门大殿内,众师兄弟仍在议论纷纷。
“大师兄,你就这么看着小师妹离开了吗?外面人心险恶,她若是遇到了什么事情,那可如何是好?”小师弟大白一脸担忧地问道。
大师兄龙泽闻言,眉头紧锁,语气沉重地回答道:“那能如何?难道你们还要违抗师命不成?”
其他师兄弟闻言,皆是一阵沉默。
他们都知道,这件事情似乎只能到此为止了。
然而,大白却不甘心就此放弃。
他眼珠一转,又开口道:“不如大家都给一些灵石,一会我送去给小师妹,也算是我们师兄弟的一点心意。”
然而,他这句话才说完,宋娇那冰冷而威严的声音便如同虚空之音一般传到了所有人的耳中:“任何人要想给兰止东西,走出宗门,本尊就视作你们离开宗门。”
这话一出,众人皆是一凛,再也不敢有丝毫异议。
他们都知道,宋娇向来言出必行,绝不会轻易改变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