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陌抬眼和王鑫对视,好半晌才移开眼,手轻轻转动着桌上的杯子,叫里面的茶水晃动着,久不停息。
“王哥说这话,必然是有你的理由。我想知道为什么?”
沈陌开口,目光又一次落到王鑫身上,今日的王鑫穿得是日常服,并不显贵,也绝不清贫。
略显素雅的衣着,把对方身上那股铁血的气息牢牢遮掩住。只偶尔从眉间窥到一丝出自上位者的气势。
听着沈陌的问话,王鑫面上带了丝笑意,自顾自的斟上一杯茶水,递到唇边却只润了润唇,便又放下。
另一只手依旧抚摸着腰间的玉佩,也是这时,他看了眼一直没正眼看过的云旌身上,没头没脑的问了句。
“听说云家,意图争那皇商的位置?”
“啊?”云旌也是一愣,随即沉默的看着王鑫,问道,“你是谁?你怎么知道?”
王鑫不答,只是又看向沈陌,“小陌,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会以此寻求朝廷中人合作,或者说是庇护,对吗?”
这话自然是对的,玻璃是个极好的牟利方子,却也是个极难独自啃下的方子,除非……
“是,”沈陌老实答着,面上却是做足了讶异的神色。
话落,王鑫眸中闪过志在必得的神色,又道:“那小陌可有人选?”
“这……”沈陌顿了顿,随即一笑,“这话我也就和兄弟说说,说来我也没什么门道,但师门的生意向来都是和邺城的府衙合作,此次,我也是做这打算。”
说着,沈陌看了看王鑫,就见他微微颔首,在沈陌话落之后,提议着,“不知这人选换做我如何?”
“王哥你?可是……”沈陌面上是又惊又疑,还上下打量了一番王鑫。
王鑫也由着他打量,等沈陌收回眼,才嘴角噙着笑意,开口,“我本名萧凌鑫。”
萧乃皇家姓氏,凌字为小一辈字辈,而鑫字便足以表明当今对其的爱护和厚待。
最受当今宠爱的皇子,萧凌鑫,联系起来,便是三皇子成王。
及冠之后拒绝当今立太子的口谕,搬出皇宫,逍遥快活的成王殿下!
“您是……成王殿下?!”
沈陌和云旌俱是满脸震惊,虽说江湖人不行朝廷礼,此时两人也站起身来,朝着他做了个周全的礼,才坐下。
王鑫也没说不必多礼的话,而是食指轻轻敲击桌面,语气平缓的继续道。
“我以皇室的名义,要四成利得,庇护你陵跃门的生意,日后有合作自然也是优先考虑你陵跃门!”
“……”
沈陌状似犹豫了一下,才咬咬牙道了声好,随即便是商定具体事宜,只这一项,便又用了足足五日。
敲定下来后,萧凌鑫需要回皇宫一趟,云旌倒是多留了几日,毕竟那个云家对他而言并非那般重要,而且在沈陌这里还快活肆意得多。
于是有着云旌的点子,那玻璃又多了批新奇的物件儿。
云旌离开后不过几日,唐徽就带着翎月纭槐去找温良去了,于是沈陌呆在陵跃门清闲了起来。
他躺在树荫下,斑驳的日光偶尔随着树叶的晃动落到他的脸上,沈陌闭着眼休息。
突然沉静下来,沈陌难得觉得有些放松,很多东西也不用刻意的去装,真想就这么沉静下去。
可惜,也只能想想罢了。
太阳缓缓向西落下,沈陌才把思绪渐渐移回到这个世界。
关于萧凌鑫的身世,沈陌最开始也以为不过就是个捕快罢了,觉得其人还不错便交了个朋友。
他是在喝酒的那一日发现不对的,当时醉得快没细想,后来想想,哪有人无缘无故会对人说有困难报他的名号就好?
况且,萧凌鑫身上的衣物虽然和捕快无异,但那漏在外边的里衣衣襟,却是上好的料子,寻常人家是绝对用不起的。
再加上原身那被他忘到犄角旮旯里的记忆。
记忆中,尹昕依其中一个夫婿便是当今的五皇子,后来做了不过半年的皇帝便是爱美人不爱江山的弃了皇位。
尹昕依和那位五皇子相遇的时候,那位皇子也用的化名,叫做王岳,本名为萧凌岳,乃是继皇后的独子。
萧凌鑫的母亲也是皇后,只是生下他不过一年便亡故,故此,当今对他极好。
那皇室向来都是立嫡不立长,萧凌鑫拒绝做太子,这太子之位自然就落到了萧凌岳身上。
而萧凌岳对于尹昕依的喜爱,源于一场宴会歌舞,那时尹昕依闯入宫宴中,以一惊鸿舞引人瞩目,便就此拉开了二者之间的爱恨情仇。
当然了,那是原身的记忆之中,现在嘛,估计是不行了。
毕竟尹昕依还在南疆做苦力呢,去不了远在千里之外的宫宴,更不可能遇见萧凌岳。
也不会有那爱美人不爱江山的戏码,自然也不会因为后来的皇权争夺而闹出那么多人命来。
如此种种,沈陌才会放心的把王鑫叫来参股。
如今目的达成,沈陌突然觉得有些无所事事了起来,于是颓废了两日,他便在玻璃坊住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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