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两银子?,托她带几句话给殷芜,只要?把话说了,不管事成?没成?,那一百两银子?就是她的了。
裁十身八身的衣服才能挣几个银子?,那一百两才是真实惠,即便今日将这夫人得?罪了,日后不用她了,也没什么的。
这样想着,柳娘子?便笑着开口?道:“郎君能置下这样大的家业,想来本事不小?,夫人更应该大度些,主动找人侍奉郎君搏得?贤良的名声才是。”
“你混说什么?谁让你来说这些疯话!”春玉害怕殷芜生气,张口?便骂。
往常柳娘子?来,春玉都是客客气气的,柳娘子?只当春玉是个和善的,忽听春玉这般恶声恶气,自?然是吓了一跳,她勉强定了定心,知道日后这家的生意算是做不成?了,便更加没了顾忌,只把那石庭让她说的话说完,便能得?到一百两的雪花银。
“有位官人愿意送夫人重礼,只求夫人能让郎君收下他送来的美人,不知夫人是否愿意?”柳娘子?讪笑着问。
殷芜素来好脾气,说话也娇娇软软的,柳娘子?才敢在她面前放肆,谁知她话音一落,殷芜脸上的笑容便收敛干净,眼神更是冷了下来,只道:“我不要?什么谢礼,更不想我夫君纳妾收美人,你若是还不死心,便亲自?去问我夫君,若是问我,我是不同意的。”
“郎君这样大的产业,早晚都是要?纳妾的,哪能就守着夫人您一个呢,要?我说……唉唉唉!”柳娘子?话未说完,人已被春玉强拉了出去。
春玉回来时?,见?殷芜正坐在花架下喝茶,她骂了那柳娘子?几句,殷芜也不接话,便只得?忐忑闭了嘴。
傍晚百里息回来,春玉赶紧将今日的事同他说了,还道:“夫人一下午都没说什么话,就坐在花架下喝茶,想来心里应该是不痛快,那柳娘子?厉晴姐姐拷问过了,说是个叫石庭的小?吏,想要?谋前程才寻她来递话,那柳娘子?不知主上的身份才敢应承这差事,如今已经吓破了胆了。”
百里息皱了皱眉,进了卧房内,房内只点了一盏灯,他走?到床边,见?殷芜闭着眼,开口?道:“怎么还没用晚膳便躺下了?”
殷芜睁开眼,懒洋洋道:“腿有些酸。”
百里息掀开薄衾,将殷芜的小?腿儿搭在自?己?膝盖上,轻轻揉捏着小?腿上的穴位,殷芜舒服哼唧了两声,将一只莹白的足踩在百里息肩上,促狭道:“夫君今日怎么这样殷勤,可是听说有人要?给你送美人,所以央我同意?”
“你个没良心的,我哪日没给你揉腿?”百里息轻嗤一声,捏了捏殷芜的足心,问,“今日听了那些疯话,怎么竟没生气?”
“你都说是疯话了,我生什么气?”殷芜坐起来,斜着眼瞅百里息,“还是你希望我生气?”
百里息拉着殷芜起身,道:“你快别在这阴阳怪气,既然不生气,便起来用晚膳,否则又像昨日吃得?太晚,夜里腹内难克化睡不着。”
用了晚膳,百里息将殷芜抱在怀里,给她捏肩捏腿,道:“今日的事你不用再管,我会处理妥帖的。”
第二日,石庭去寻柳娘子?,才到门?口?便被辰风拦住,他认识辰风,以为是柳娘子?说动了那宅子?里的女主人,所以辰风才来寻他,是故心中大喜,上去便行了个大礼,道:“下官见?过辰风大人,可是大祭司召见??”
辰风心中冷笑,道:“大祭司让我告诉你,原本那官署不必去了,汐州大乱才平定,正是需要?人的时?候,命大人立刻起身前往汐州。”
“啊?汐州!?”石庭大惊,那汐州又远,障气毒虫都能要?命,更是没有一点子?油水,怎么会让他去汐州?
辰风道:“我劝你还是立刻启程,不要?再打我家夫人的主意,否则小?命不保。”
石庭这下终于知道害怕了,这一番折腾下来,倒还不如不折腾,只得?哭丧着脸回去收拾行囊。
杨云峥正巧寻石庭有事,谁知来了竟见?他在收拾行囊,不禁有些惊诧:“怎么又让你去汐州?”
石庭如今是悔得?肠子?都青了,哭丧着脸,道:“我本以为能买通大祭司的那位夫人,即便那夫人不同意,也不过是损失些银钱,谁知大祭司却极爱重那妇人,恼我私自?派人寻夫人说话,这才把我丢到了汐州去,我哪里知道大祭司竟这般重视那妇人,我让她受了这点委屈,便落了这样重的罚,唉唉唉!”
杨云峥自?然要?安抚一番,心中却愈发觉得?冷然,他不禁想到那位独自?躺在冰冷地宫的圣女,为她觉得?不值。
石庭走?后,又过几日,杨云峥到官署领了差事。
这日他去东市给新宅置办东西,才出铺门?,竟见?孙泓贞从一家绣坊出来,孙家如今风头正盛,杨云峥虽见?过孙泓贞几次,可却没能深交,正愁没有接近的机会,如今机会就在眼前,自?然要?上去说两句话。
他快速走?过去,见?孙泓贞正同绣坊内的人说话,眉眼温和极了,便也好奇绣坊之内是何人,等望过去时?,竟看见?了一张娇妩绝色的脸……
他瞬间认出绣坊内的是殷芜!
那个本该躺在地宫棺椁里的圣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