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内有些热, 殷芜身?体往后靠了靠,依旧觉得两人的距离太近,只能努力绷直了身?体, 道:“大祭司辛苦,回?去?后库房中的宝贝随便大祭司挑选。”
男人嗤笑?了一声,那只手?轻轻捏住了殷芜的下颌,身?体微微前倾,身?体几乎与殷芜贴在一起,贴着她耳际道:“库房里哪有什么宝贝, 圣女才是难得的珍宝。”
殷芜踢了他一下, 佯装嗔怒, “胆大包天,竟敢觊觎圣女?!”
两人分开十余日, 百里息体内的缠骨酥发?作愈发?频繁,每至子时便觉浑身?如同蚁噬,那股麻痒连冰冷的山泉水都无法稍稍缓解, 似乎只有殷芜能解脱他的痛苦, 此时她终于在他面前, 自然忍不住想先要些甜头?尝尝。
这一尝便是一炷香的时间, 若不是顾忌殷芜舟车劳顿,只怕一炷香的时间也停不下来。
马车内的嘤咛求饶声终于停下,安静了片刻, 车帘从内掀开,百里息抱着殷芜下了车, 她将脸埋在他的胸前,微乱的鬓发?昭示着方才的放纵旖旎。
两人入了寝殿,百里息将殷芜放在床上?,垂眼看她,见美人侧着头?,鸦羽一般的睫毛微微颤动?,颈侧红痕更加晃眼,腹内忽然春潮又起,然则实在有事未竟,只得?将那股异样压下去?,转身?唤了厉晴和?茜霜入内服侍。
临走前还对殷芜道:“沐浴后安寝便是,不必等我。”
这话是当着茜霜和?厉晴说的,两人的关系虽不是秘密,但如此这样的叮嘱倒像是夫妻一般,殷芜面皮薄,实在有些消受不住,便别开头?没应声,本以为百里息应已离开了,谁知抬头?便见他那双清冷的眸子。
他俯身?,似未发?现殷芜的窘迫,轻声道:“你一路乏累,不必等我回?来,先安寝。”
殷芜险些气绝,胡乱嘟囔了一声“知道了”,余光看向茜霜和?厉晴木头?一般杵在那里,似聋了一般,偏偏心知两人分明都听见了,心中愈发?的气恼,只想让百里息快些离开,于是推了推他的胸膛,催促道:“知道了,你快快去?吧。”
她耳边隐约听到了一声轻笑?,抬头?却见百里息已转身?出了门。
他是不是在故意调戏她?!
大祭司调戏圣女?,真是带头?作乱!
*
殷芜所住的地方是镜明山的行宫,也是镜明山最高的所在,她未到时里里外外便已收拾妥当。
茜霜服侍殷芜沐浴,自然看见了殷芜脖颈肩膀上?那些多出来的暧昧痕迹。
“圣女?,若所谋之事成了,大祭司那里……应该如何处置?”几日前郁岼已经告诉她,往后所有行事都听殷芜安排,殷芜便是她的主子,茜霜心中担忧此事,便忍不住问?出口来。
少女?墨发?似藻,玲珑娇美的身?子完美无瑕,只是眉间似有愁绪,她并未立刻回?答,而是将头?抵在桶壁上?,半晌才闷声道:“不管结果如何,我都不会伤他,只是终究是我利用了他,对他不住。”
茜霜取了一块棉帕擦拭她的长发?,轻声道:“若细究起来,大祭司还是黎族的恩人,主上?也说不会动?他,只是若他将来知晓圣女?之前的利用,只怕会由爱生怨,届时若是不肯原谅圣女?,圣女?该如何自处?”
殷芜实在身?心俱疲,却知茜霜所忧不假。
“大祭司孤星照命,七情淡薄,即便此时对圣女?有几分好,只怕知晓真相后必会反目成仇,圣女?切不可耽于情爱,到时抽身?不能,反伤己身?。”茜霜声音温和?,让人听了很是熨贴,“我们的族人如今已经拿回?了冠州,不如事成之后圣女?随主上?回?冠州去?,若不想呆在冠州,还可已去?冠州北部的歌勒草原,那里的羌族人能歌善舞,气候也好。”
一只手?搭上?茜霜的手?腕,阻止她继续说下去?,少女?自氤氲水汽中抬眸,面上?并无不悦之色,却也没有欣喜之态,只是平静戳穿了茜霜的小?算盘。
“我知是他让你说的这番话,但此时我只想完成自己的计划,至于以后百里息如何对我,我又要到哪里去?生活,都不是现在要想的,往后这样的话你也不必再提,你主子那里将来我自己会去?说。”殷芜自浴桶中起身?,身?上?披了块厚厚的棉巾,侧过头?再次警告茜霜,“别再有类似的尝试,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警告你。”
郁岼想让她将来去?冠州生活,这件事殷芜本身?并不反感,但此时她必须将所有不安定因?素掐灭在萌芽中,若有一时的疏忽,将来便可能满盘皆输。
晚间的膳食十分丰盛,竟有从山下镇上?买来的特色小?食,殷芜挑了几样吃,竟很对胃口,用罢晚膳殷芜在厉晴的陪伴下在行宫内走了走,今日的月亮很圆,殷芜看了一会儿,身?上?实在疲累,便回?殿就寝。
这一觉睡得?昏昏沉沉,醒来时也不知是什么时间,殿内留了一盏琉璃灯,外面却还是黑漆漆一片,似乎离天亮还有很久,百里息尚未回?来,便只得?又躺回?床上?去?,正昏沉着,便听见开门的声音。
她躺着没动?。
脚步声逐渐靠近,在床边停了停,随后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