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骗,肯定会心生恼恨,他们二?人怕是?要成仇人了,便心里难受。
再者等?百里息身上的极乐蛊解了,他早晚也是?要娶亲的,一想到他要成亲,殷芜就?更难受,今日便借着酒劲儿发作起来,和那高?晴没?什么关系。
她忽然哭得这样厉害,百里息微愣,站了片刻,脱了外衫上榻,将?殷芜抱进怀里细声?安抚。
殷芜双眼红肿,不想百里息看她这副模样,用帕子遮着脸,哭声?却没?停。
百里息拍着她的背,捏了捏她的耳垂,柔声?道:“撒酒疯就?撒酒疯,或是?因什么事恼了,说出来便是?,哭得这样狠伤身子。”
他不说还好,说了殷芜更加伤心,她心中的事哪里能同?他说?此时即便想停住,也停不住了。
百里息只能越发温柔地哄她,谁知越哄哭得越厉害。
见此,百里息只得掰开殷芜的手,不让她继续捂脸,他微凉的手指抬起殷芜的脸,看着她的眼睛,眸中也带了几分强硬之色,“到底怎么了?说给我听。”
她这个哭法?可不是?撒酒疯,分明是?心理有委屈,藏了事。
真是?不给他省心,身体底子本就?不好,这些日子用了多少珍贵又难寻的药,这一哭又要损了身体,真是?活祖宗折腾人。
殷芜本醉了酒,又哭得昏天?黑地,脑袋早已晕晕乎乎,看着面前这张脸,听着他的责问,不知是?梦是?幻,柔白的手揪住他的衣襟,明润的美眸中泪珠无声?滑落。
“我好像喜欢你。”她说,哭得惹人怜惜。
殿内只燃了一盏灯,光线不甚明亮,床榻上就?更暗,百里息身体僵硬着,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戳了一下,又酸又疼,不太好受。
“我……我好像喜欢息表哥……”殷芜又哭了起来,声?音断断续续,夹杂着她的哭声?。
百里息闭眼吐出一口浊气,松开了殷芜的脸,将?她抱紧些,轻轻抚摸着她的发,柔声?哄道:“我有病,蝉蝉别喜欢了好不好?以后蝉蝉会遇到非常好的人,没?病的,干净的……”
少女早已醉了,听了这话?却使劲儿摇了摇头,呜咽道:“可是?蝉蝉喜欢啊……”
又招人怜,又招人……爱。
支摘窗未关,外面漆黑一片,百里息抬头望去,因先前高?家所生出的那点?不悦也彻底不见,他的眸如天?边的月,干净又寂寥。
别喜欢他啊,他真的会疯的,疯了认不出她,疯了还会杀人的。
若不疯,就?要服食丹药,那丹药以她的血液为引,食人血者是?怪物。
过了许久殷芜呼吸才平稳下来,她的眼皮微红,整个人仿佛都湿漉漉的,小猫儿似的趴在?他怀里。
这时门口传来一点?响动,百里息抬眸去看,见是?一只雪白的豹子,是?殷芜养的平安,才一个多月,这小雪豹便像是?张开了似的,虽依旧带了些幼态,却已同?床榻一样高?,还时常捕些宫中园子里的鸟兽。
平安到了榻前,琥珀色的兽目看向睡熟的殷芜,“喵呜”了一声?,伸出自己肉乎乎的爪子想碰她的腿,爪子却被半空拦截,男人睥着它,淡淡说了一声?“出去”。
平安又对着殷芜“喵呜”了一声?,见她依旧没?醒,才一步三回?头地出去了。
将?殷芜放在?榻上,扯了被子给她盖好,又放下床帐,百里息转身去了院中。
辰风现身,道:“启禀主子,那些暗中帮高?晴设局的人均已处置了,大多都是?埋藏在?宫中五年?以上的老人,只是?有一个人不知该如何处置。”
百里息手中把玩着一枚墨色玉蝉,漫不经心道:“谁?”
“是?天?权长老继室娘家的庶姐,六年?前被送进宫中做了掌事,今日便是?她带着高?晴去了明湖。”虽大祭司和百里家并不亲近,但那人毕竟和百里家沾亲带故,总归要回?一声?才能处置。
“你最近差事办得越发好了。”百里息冷声?。
辰风背脊发凉,慌忙退下处置那人去了。
百里息揉了揉跳疼的额角,看了殿内一眼,转身去了后殿。
……
后半夜,百里息才终于从水中出来,他浑身湿透,苍白的脸上只有薄唇带着一点?粉,明明才泡了冷水,额上却还满是?细密的汗珠。
他懒散躺在?白玉地面上,呼吸有些沉重,身体已经麻了,那欲|望却丝毫没?被压制下去。
烦躁在?他眼底炽盛。
人人都说他慧明无双,少年?的他也曾想做出一番经天?纬地的事来,但当他发现连自控都艰难无比时,那些少年?时的妄想就?灰飞烟灭了。
换了干爽的衣衫,百里息回?了寝殿,殷芜尚在?沉睡,面色微红,半边纤细的肩膀露在?外面,百里息帮她掖了掖被子,放下床帐去了小榻上。
天?未亮时,殷芜渐渐苏醒过来,她想起昨夜那个混乱的梦,头越发的痛起来,床上的声?响惊动了百里息,他掀开床帐,便看见面颊绯红的殷芜茫然坐在?榻上。
殷芜脑中立刻炸了开来,昨夜不是?混乱的梦。高?晴离开后她跟着百里息来了临渊宫,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