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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蝉蝉知道吗,其实息表哥是奸生子,是吴氏被人奸污后所生,很脏的。”
他盯着她?的眼睛,只要发现她?有一丝嫌弃,就……
就怎样呢?
只要有一点嫌弃,就再也不见她?了吧。
他下了这样的决定,心中却有一个声音在叫嚣,叫嚣着让他收回?这场赌局。
百里?息面沉如水,凤目里?仿佛凝了一层冰,殷芜反应了片刻才明白他的话,心中忽然有些?酸,他的出身固然不够光彩,可这又不是他的错!
一滴滚烫的泪落在百里?息的眼皮上,殷芜别扭地别过脸,不想被百里?息看到自己的狼狈,下一刻却天地颠倒,她?被百里?息按在矮桌上。
他皱着眉,凤目凝霜,问道:“哭什么?”
他不问还?好,这一问,殷芜再也忍不住,泪水凝聚在眼眶里?,似藏了一池春。
“怎么?觉得我脏了?后悔和?我亲近了?”百里?息嗤笑一声,似是自嘲,又似是在嘲笑殷芜。
她?怎么会?觉得他脏!他是这世上最好的人!最干净的人!
身体先?于头?脑做出反应,殷芜扑进百里?息的怀中,湿漉漉的脸贴上他冰凉的颈,抿唇道:“息表哥不脏!蝉蝉的息表哥最干净!”
她?的心像是裂成了两半,拼命想安慰他,想让他别用那样难听的话形容自己,动作是笨拙的,话就更笨拙。
百里?息仔细回?忆着殷芜的每一个神情,每一个眼神,并未从里?面发现一丝一毫的嫌弃厌恶,却将那双湿漉漉的眼睛烙在了脑海里?。
高兴吗?他很高兴,头?都不痛了,四肢百骸似是都被一股暖流所包裹,变得熨帖起来。
可他又有些?懊恼。
懊恼殷芜为什么不似他预料那般嫌弃憎恶,这样他就能狠下心来。
她?这样好,好得不真实……
会?让他不舍得的。
百里?息轻轻拍了拍殷芜的背,将她?拉开些?,看着她?红肿的眸子,“真的不觉得我脏?”
殷芜果断摇头?,“一点都不觉得!”
百里?息轻笑了一声,身体微微前倾,将殷芜锁在身前,哑声道:“那蝉蝉亲亲我。”
殷芜以为自己听错了,可眼前的男人面沉如水,眸色认真,虽是在笑,眸中却有些?落寞。
她?凑过去,将唇贴在百里?息的唇上,只觉得他的唇又薄又凉,冰似的。
他的手轻抚过她?的脊背,在上面轻轻拍了拍,“蝉蝉乖。”
随后身体微微后撤,并未加深这个吻,冰凉的手指落在殷芜的眼角,拭去上面滚烫的泪。
眼睛都哭红了,怪可怜的。唉。
指尖上残留着泪珠的触感?。
殷芜揉了揉酸胀的眼睛,正要开口,就看见百里?息将手指含|入|口中,他清冷的眸子却是看向殷芜的,眼神坦荡极了。
“干什么啊……”殷芜觉得自己的脸在发烧,伸手去拉他的袖子。
他微微挑眉,眼中终于有了一点笑意,“蝉蝉是甜的。”
为什么要这样下流的话啊!
殷芜实在是怕了,伸手去捂他的嘴,“别了!”
她?急着捂他的嘴,人也爬到了他的腿上,等意识到两人之间暧昧的动作时,已经骑“息”难下……
这人不正经!一点都不正经!她?不要理?他了!殷芜急忙后退,想要下去,根本没注意到后腰的桌角,百里?息握住她?的腰防止桌角撞到她?,然后才拉着她?坐回?榻上。
殷芜松了一口气,正要下榻离百里?息远一些?,百里?息却又倾身过来,青竹气息将她?笼罩其中。
他贴着殷芜的耳边轻声道:“蝉蝉……真甜。”
殷芜双眸含水,羞愤不已,双手用力推开百里?息,趿着鞋子往外走,走到门口又回?头?瞪了他一眼,重重地“哼”了一声才出去。
看着那扇半掩的门,百里?息再次靠回?了软垫上,眼中的戏谑散去,只剩落寞。
唉,还?是得送她?走。
*
殷芜醒来,看着房间布置,一时有些?怔忪。
反应了片刻才意识到自己在临渊宫内。
屋内的灯灭了,外面的月光从窗牗上渗漏进来,周围倒也不黑。
殷芜心里?有古怪,正要起身出去,门却被推开,一个人站在门口,影子却被月光拉得很长。
是百里?息。
殷芜忙迎上去,正要话,才看清他一身白袍被血染红。
“大祭司你受伤了!”她?有些?吃惊。
浑身浴血的男人抬起清冷的眸子看过来,面色微冷,“圣女为何在此处。”
今日?是十五,他被伏击刺杀,还?中了毒,需要疗伤。
少女穿一条素色束腰长裙,身段妖娆却并不俗媚,上前扶住他,带来了一片幽香。
“我扶大祭司进去疗伤。”她?怯怯扶住百里?息的手臂,让他坐在床榻上,接着便去墙边架子上找了伤药过来,她?正要给他上药,手却被抓住。
“不必劳烦圣女,夜深了,圣女不适合留在临渊宫。”他下了逐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