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息甚至连这片刻之欢也不会沾染。
殷芜转身环住他劲腰, 气息相交之间,她低低道:“蝉蝉……喜欢大祭司的触碰。”
他再笑一声, 低头过来寻殷芜的唇。
*
第二日一早,百里息去了一趟冠州神庙,但神庙内防备森严, 他只大致了解过神庙周围地形, 便下山回去了。
回院后, 屋内并未看?到殷芜, 正要出门去寻,厉晴却端了一盅红枣饮子过来,道:“圣女在外面厢房, 同?茜霜看?那受伤的奴隶去了,去了也有一会儿, 想是快回来了。”
百里息点点头,转身准备去隔壁寻个东西,便听厉晴犹豫道:“属下听茜霜说……后日是圣女生辰。”
厉晴是潜龙卫里出来的,只忠心于?百里息一人,如今她贴身照顾殷芜,自然也知晓两人的关?系,但自己开口主动?提及此事便有僭越的嫌疑,所以才犹豫迟疑。
“她的事,以后不管大小都报于?我知晓。”
“是。”听百里息这样?说,厉晴松了一口气。
百里息在厢房寻到了带来的一株雪莲,回主屋去斟酌写下了一张药方,又唤江茗入内,将药方和雪莲一并交给她,让她去抓药煎好送来,然后便随手拿了一册书坐在窗边翻着。
书都翻了一半,殷芜还没回来,于?是放下书往外面厢房去寻人。
厢房的门没有关?,里面的交谈声便传了出来。
“你爹娘呢?”殷芜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
“奴没有爹娘。”
“我不知道你……”殷芜似有些窘迫,默了半晌,忽然干笑了两声,“我也没有爹娘了,你别?伤心。”
之后殷芜没再问曹詹问题,只是不停叮嘱他好好养伤,不要担心。
“若有事你便来找茜霜,她也是黎族人,我先?走了。”
百里息本背手立在廊下等,听殷芜出来才回身去看?,谁知却看?见?一双微红的杏眼,她并未发现百里息,用?帕子压了压眼角,吸了吸鼻子,又换上了轻松的表情?才抬起头来。
见?百里息立在廊下,有些惊愕无?措,她眼角尚微微泛红,软唇微张,嗫嚅道:“你……怎了来了呀。”
声音也闷闷的。
“回去了。”他伸手握住她的手腕,拉着她往回走。
两人回了屋,百里息走到铜盆前?,将帕子用?冷水浸湿拧干,伸手抬起殷芜的脸,见?那双好看?的眼睛都肿了,心中忽生出细小的不悦。
他将两帕子敷在她的眼睛上,嗤了一声:“蝉蝉这样?爱哭,若是为冠州所有的奴隶都哭一场,只怕这院子里的人都要被淹死了。”
殷芜的眼睛被凉凉的巾帕蒙住,心中十分忐忑,她今日估摸着百里息快回来了才去看?曹詹,在那厢房里又磨蹭絮叨了许久,才听见?百里息来了,是故意在百里息面前?掉了两滴泪,为的就是让他能对黎族多?几分怜惜之意,可如今听他说的话,似乎心有不悦,一时便有些后悔今日的刻意之举。
“我只是觉得曹詹实在可怜,所以才心里难受,别?的人我又不认得……”
一只微凉的手在她后腰上不轻不重捏了一下,百里息的气息更近,声音就在耳边:“哭伤身,你若是没扎够针,没事便多?哭。”
听到“扎针”两个字,殷芜忍不住便想起百里息那些折腾人的手段,本能瑟缩了一下,连声服软认错道:“蝉蝉再也不敢了,真的不敢了。”
殷芜眼睛被蒙住,只露出半张脸,似带着一点病态的蛊惑。
百里息缓缓低头却又停住,终是没再动?作,只将那湿帕子拿下来。
殷芜那双眼红肿得像是两个小桃子,可怜兮兮的傻样?。
正好这时江茗煎好了药送来,百里息接过药碗递至殷芜唇畔,声音因方才的动?情?而有些低沉,“张嘴喝了。”
殷芜此时自然听话,可那药才进口便苦得想哭,她想缓一缓,抬眼却看?见?百里息凤目微沉,瞬间便怂了,只得闭上眼睛忍着恶心喝了。
药一喝完,她便漱了好几次口,这一折腾,眼睛里就水盈盈的,今日的药味道与之前?的不同?,她抬头正想问百里息,却见?他已来到面前?,人也压了下来。
殷芜被亲得发晕,等有些意识的时候已坐在他膝上,是辗转承欢的姿势,原本口中那苦涩的味道也尽数消弭无?形了。
天色已暗,屋内又未掌灯,只有熹微光亮从窗牗映进来,殷芜看?见?他那张好看?得过分的脸,只觉恍惚,心里又似被什么东西抓了一把?,疼痒得忍受不住。
平复半晌,她用?绵软得不成样?子的声音问了个问题:
“大祭司,你说蝉蝉的父亲……会不会是黎族奴隶?”
百里息蕴着光的眸子看?着她,轻声问:“为什么忽然这样?问?”
“当年母亲只能接触到灵鹤宫里的人,我听说那时灵鹤宫里有不少进贡来的黎族的奴隶,她怀孕后,除了极少几个奴隶逃脱了,剩下的都被……都被天权长老处死。”
当年为显示神教对黎族的绝对掌控,会让人挑选黎族的奴隶送进宫里,殷臻怀孕之后,那些奴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