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小心碰了某处柔软,殷芜身体僵住,用一种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他。
百里息恶从心起,今日又被殷芜闹得内心烦躁,伸手掐住了她的纤细滑腻的腰肢,唇角勾了勾,“我就是故意的。”
腰间那只微冷的手存在感太强,殷芜惊讶得气都忘了喘,她犹豫着要不要趁此机会再进一步,却看见百里息凤目中一闪而过的乖戾。
殷芜知道百里息现在已烦躁至极,于是放弃了继续纠缠的想法。
百里息松了手,将解毒丸递送至她唇边,命令道:“吞下去。”
殷芜张嘴含|住解毒丸,在他指尖留下口津的濡湿感。
百里息面色冷了几分,收回手,去查看殷芜的脚踝。
伤处微微透着粉色,百里息倒了些药酒在手上,搓热之后按压在脚踝的肌肤上。
虽然他尽量搓热,手掌的温度却还是偏凉,殷芜的身体很热,被他这样触碰便有些瑟缩。
纤细洁白的足落如大掌中,异常蛊惑。
百里息力道不算大,却也不小,殷芜疼得哼了两声,百里息便抬头睥她,警告道:“不许出声。”
殷芜只能强忍,但百里息却似故意作弄她,揉捏脚踝的力道时轻时重,几次殷芜都疼得哼哼,最后只得咬着指节强忍。
她萎顿在书案上,泪水涟涟,春色无边,看得百里息心烦,他扯下自己的鹤氅扔在殷芜头顶。
“穿上。”
处理完脚踝的伤,殷芜被送回灵鹤宫,她沐浴更衣后坐在床榻上,脚踝那伤虽然消了肿,却还是隐隐有些疼。
她忍不住想起临渊宫那位。虽然她会为大祭司解开极乐蛊,可这都是她自己一厢情愿的交易,他可从来没认过。
大祭司那样孤傲矜贵的人,若有一日知道自己被骗……会不会想要掐死她?
殷芜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觉得太细易折,又觉得后脊发凉,她“呜”了一声,抱紧了被子,有点害怕。
*
原本第三的宦莹莹成为魁首,百里芷心里憋了一口气,连带着也恨死了殷芜。
她本想借着花朝节抬抬自己的身价,攀上霍家的婚事,没成想被宦莹莹压了一头。
霍家虽未出过神教长老和护法,却势力极大,是旻国潜龙卫的创建者,只听百里息的号令。
当家人霍霆尚未娶亲,百里芷虽是嫡女,却出自百里家二房,家中父兄并未担任要职,所以便求百里崈帮她得到花朝节的魁首,让她在京中有些名声,借以说亲。
若能攀上霍家,自然好处多多,百里崈自是愿意,只是没想到最后宦莹莹成了魁首。
百里芷咽不下这口气,只能又来求百里崈。
她在外间站了半日,传话的婢女才终于引她入内。
百里崈年轻发疯病时,人从高处摔下来,摔断了腿,从此再也站不起来。此时他侧躺在罗汉床上,枕着自己年轻小妾的腿。
百里芷上前见礼,恭敬非常:“芷儿拜见大伯。”
百里崈盘弄着手中的珠串,叹了口气道:“今日花朝节的事我知道了,你也不必太放在心上,说是魁首,也不过是名声好听写,霍家的事我会再寻门路,你只管安心等着便好。”
百里崈没有女儿,若想和霍家结亲,百里芷便是最好的人选。
大家族,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芷儿让大伯失望了,”百里芷垂着头,随即又道,“只是那宦莹莹实在让人气恼,自从得了魁首,便趾高气昂,听说宦家也想和霍家结亲……”
“她兄长宦凌不过是个小小护法,想和霍家结亲还不够格。”百里崈就着小妾的手吃了一丸丹药,舒了一口气,“和霍家结亲的事我会同大祭司说,必会让你如意。”
百里芷心中虽有疑虑,却不敢发问,只是依旧对错失魁首而愤愤,“都怪殷……圣女那日从中作梗,分明是没把百里家放在眼里。”
她存了故意挑拨的心思,把火往殷芜身上引。
室内静默了一会儿,百里芷心中有些不安,正要开口,便听见百里崈冷哼一声:“不过一个傀儡,她的生死只在股掌之间。”
百里崈如今没有动她,不过是还没准备好,神教确实已不需要圣女了,殷氏血脉应该被锁在方寸宅院之内,一个一个地生孩子,永生永世成为百里家的奴隶,倾尽所有侍奉百里家。
百里芷听了这话却觉得失望,眼中闪过一抹恶毒的光——既然大伯不准备给她出气,便只能靠自己了。
*
临渊宫后殿,白玉浴池中,百里息已经泡了半个时辰,胸腹之间的燥热却分毫未减。
他的五官线条偏冷硬,此时头发披散,浑身冷湿,忍受着欲念的侵蚀。
恹恹仰头,百里息极慢地“啧”了一声。
“可真能祸害人。”
他抬头看向天上弦月,闭上了眼,准备再泡一个时辰。
谁知眼前却浮现出一片柔白和妃色。
他都没正眼看过,眼前的景象却异常清楚。
唇瓣触碰指腹的触感柔软湿润。
他猛地睁开眼,低头看先自己的食指,那里的口津水渍已经不见了,可触感似乎……不曾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