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她是明知道他在生气,不仅不管还一次次惹他,孔氏劝她她还故意说这种话。
“你跟老子说清楚,你要做甚?”
是日子久了,不新鲜了,不耐烦他了。
以前还用心敷衍哄他,如今是连敷衍都不愿意了,老夫老妻看腻了是吧?
孟娇娇根本没想到男人会杀个回马枪,不然她肯定不会说刚才那个话。
这不,又得费心哄他。
看着男人怒火冲天的大黑脸,那他那双厉眼里的火似随时都能将她燃烧。
“相公是忘了什么?”
孟娇娇稳坐着连上半身都没动,只扭头看他,佯装镇定。
“你别管老子拿什么,你先把话跟老子说清楚。
不耐烦了?对老子腻了?”
赵崇霖站在门口,魁梧的身躯将门口挡住,也挡住了光线,让屋里暗了下来。
赵崇霖是一时被激着了,但凡给他点儿时间想想就知道媳妇儿不是对他腻了。
但现在,他就是一股脑地要媳妇儿给他一个说法。
孟娇娇这才转过身来面对他,“二郎问我这话问得不亏心吗?您瞧瞧我是把您轻了淡了?
分明就是二郎一大早的向我问这个那个,昨日你去吃酒我心里是信你的,并非多想。
是你不信我非要问,即便你自己心虚我也未曾怀疑过。
是你自己气着自己,反倒是来怪我不哄你。
你自己说,天底下有这样的道理?”
这话赵崇霖越听越觉得不对劲,“你说这么多,绕来绕去,还成了我的不是了?
我心虚,他身正不怕影子斜,我没做过的事我虚什么?
分明就是你要看那扬州瘦马,难道不是你不信我?
那种人,是你看的?平白污了眼睛。
你自己说,是不是你先阴阳怪气?”
眼看着二位主子要吵起来了,孔氏捏着夫人的金钗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想劝都不知道怎么开口,更不知道劝哪个。
再看夫人,夫人冷着眉眼又要回嘴。
“二郎这话又是质问我了?
我既然说了信你就肯定是信你,我问那些姑娘也是真的好奇,你都说了我这脑子里除了你就是挣钱,现在这个紧要的关头我还能有空去想别的?
便是要想也是想那英俊风流的男子去,想女子做甚?”
孟娇娇撩着眼皮儿瞪人,红唇也撅着,又是气鼓鼓又是委屈,但她天生生了一双凤眼,便是红着眼睛瞪人的时候眼角眉梢也是万般风情。
赵崇霖先是被媳妇儿说心里只有他的话安慰住了,紧接着又被媳妇儿说要去看英俊风流的男人而气得倒仰。
他眯着眼睛盯着她,“哪个英俊风流的男人。”
“呸!没有!”
孟娇娇哼哼着又嗔他一眼,转身不再看他,示意孔氏给她插金钗。
“我心头只想着你,你又不是不清楚,别的男人再如何关我什么事。
你到底是回转来取什么的?快取了吃饭去。
记得跟单将军借人,我有用处。”
赵崇霖看不到媳妇儿的正脸,大步走进来现在媳妇儿身边,居高临下看着铜镜中的娇媚人儿。
他总觉得不对劲,但又实在想不出来到底是哪里不对劲。
看着人,咬牙,转头去取荷包。
打开一看,没几个铜板了。
他捏着荷包气鼓鼓往她梳妆台上一丢,“给我拿点儿银子。”
孟娇娇看了眼那瘪瘪的藏蓝色荷包抿了抿唇,没说话。
等孔氏给她收拾好之后,起身去匣子里取碎银子,给他放在荷包里。
再亲手给他放进衣襟之中,想了想,“二郎等等。”
赵崇霖冷眼冷脸觑着她,不吭声,倒要看看她还要做什么。
没一会儿她又拿了个荷包出来,这次是个靛青色的。
“这是前些日子就做好了的,一直都没有机会给你,正好这会儿想起来了。
里面装的艾叶和另两种草药,你带着能提神也能驱虫。
你瞧我的绣工如何?可还能入二郎的眼神?”
孟娇娇是半蹲着给他系荷包,此时仰着头一脸笑意问他,笑得眉眼含情。
赵崇霖的视线从小媳妇儿脸上移到她那两只白嫩嫩的手上,手指头都粉嫩嫩的。
再移到荷包上,靛青的底料上绣着山石和艳丽的芍药,芍药就生在山石边上,看着像是开在了山石上,又像是互相依偎。
又听她说,“山石是你,芍药是我。”
赵崇霖喉咙发紧,之前的那些还重要?
“好看,你的手艺向来就好。”
他想说不要媳妇儿做这些,但又想要媳妇儿给他做的,除了媳妇儿,再没有人给他做过,他也不要其他人做的。
握着她的手将人拉起来,翻开摊开了仔细查看,好在没有受伤也没有茧。
“我很喜欢,你别为这种事累着。
这个就能用很久,有空你就歇歇,本来就够累的。”
孔氏一颗七上八下的心,总算是安稳下来了。
不愧是夫人,老爷是实实在在在夫人手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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